我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但願,我此番決定是對的,而非錯誤。
而對於屏兒,我隻有無限的愧疚,為我的兒子對她出言不遜兒愧疚著。
一路上,安屏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這是我更加的不安了起來,回到寢宮我便執起了屏兒的手道:“屏兒,都是孤的錯,孤對不起你,教了這麼一個兒子。孤以為孤是最一個不錯的母親,哪知直至今日,孤才發現,孤是這世界上最失敗的母親。”
安屏一聽我的話,立馬衝我跪了下來道:“皇後娘娘,您千萬別這麼說。太子殿下尚且年幼,也是口無遮攔。這麼多年以來,奴婢們有目共睹,皇後娘娘是天底下最好的母親。”
這一番話卻是讓我聽得更揪心,隻願那溪兒,取了卿柔能知足,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隻是太子妃的位置,卻是萬萬不能給那叫做卿柔的女子,否則將來皇後也是別人的傀儡,就相當於將半壁江山拱手送人。
若溪和卿柔的婚禮選在次月初八,是個吉利的日子,既然決定了,我也不想多做拖延,省的誤了若溪上進的心思,若溪這幾日倒也很是聽話,一改平日裏冷酷的神情主動前來請安,整日裏圍著我轉母後前母後後的叫個不停,叫得我心裏蕩漾起絲絲甜意,卻也夾雜著些許苦澀的味道。
冷風又開始呼呼的肆意刮著,預示著嚴冬即將來臨,但宮裏的喜慶,卻似乎將宮中原本的冷清給衝淡了。
若溪方年十五歲的時候,在這樣年幼的時候,居然成婚了。
這是我那個時代想也不敢想的年齡,我苦笑,卻隻能坦然的麵對這一切。
十年了,因為溪兒成婚,因此李媛與其子若逸,奉皇上旨意,前來宮中祝賀。
我坐在大殿之上,保持著一如既往的一國之母所應有的端莊,靜靜的凝望著眼前來來往往的人群,開始幻想十年後李媛的模樣以及當初那個模樣英俊的若逸,他是否,也更加出列拔萃了。
明日便是我兒大婚之時,我扭頭看著殿外,今日時候已經不早了,隻是外麵天色陰沉著,看起來就像臨近傍晚一般。
我回頭問安屏:“幾時了?”
安屏也扭頭看了一眼天色道:“回皇後娘娘的話,已經到申時了。”
申時,我點點頭,也就是三四點的模樣。正欲起身,隻見從殿外匆匆走進了一個太監跪在我麵前道:“奴才叩見皇後娘娘。”
這是我提前便囑咐了的,我知道,是他來了。
我淡淡的看著眼前的小太監,緩緩道:“說吧。”
太監一臉誠摯道:“回皇後娘娘的話,恭親王和其生母,已經到了,現在正在大殿等候皇上。”
我點點頭,終於鬆了一口氣,十年後的重逢,我沒有想到,卻是在若溪成婚前夕。
朝著太監揮了揮手,這才對安屏道:“走,隨孤一起去會會這個好姐妹,話說回來,孤已經有十年沒見到她了。”
不知道十年來,李媛那滿是記恨的脾氣,是否有所收斂。
進了朝堂,還未瞅見來人,便見一個有著古銅色肌膚,模樣英俊的男子衝我跪道:“兒臣參見皇後娘娘。”
我這才想起,原來這個男輕男子,便是若逸,隻是我沒有想到,若逸長大以後變化的很多,除了古銅色的肌膚沒有改變,眉梢和眼神,以及剛毅的下頜曲線,都與炎煜琪和炎煜宇有所不同,取而代之的是輪廓明顯的曲線,少了份陰柔,多了份男子應有的方剛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