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歎了一口氣道:“也罷,溪兒正值血氣方剛年齡。那個少年不輕狂,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否則就是在外麵了,心也老是牽掛著。”
本若是不提,心裏也就安生一些,這一提,恨不得背上長一對翅膀,立即趕回去。
為了節省路上的時間,我和炎煜琪各買了一匹馬,策馬揚鞭而奔,往著皇宮的方向跑去。這一路上,實在是耽誤了不少時間,但願一切都無事。
一連趕了兩天兩夜的路,和炎煜琪一回到宮中,就直奔太子行宮,然而太子行宮空空如也,一問之下,這才知道,若溪去了靖安殿。
炎煜琪笑道:“看來我們是多慮了,溪兒很是用功呀。走,我們去靖安殿瞧瞧去。”
我替他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以及灰塵笑道:“好了好了,是我們多慮了,你也累了這麼久,不如先去沐浴更衣,我們這服風塵仆仆的模樣,讓人見了,還不下一跳。”
沐浴熏香,又重新躺在了溫熱的水中,整個身心都不由得放鬆了下來,我微微眯著眼享受溫水帶來的舒適感,而後問身邊的安屏道:“屏兒,孤走了之後,太子那邊可有什麼是發生?”
安屏遲疑了一下,隨即道:“皇後娘娘,奴婢說了您可不要生氣。”
“嗯。”我微微皺眉,果然還是出了狀況,於是淡淡道:“你說吧。”
“是,皇後娘娘。”安屏繼續道:“回皇後娘娘的話,自您和皇上離開皇宮之後,太子殿下倒是將國事處理得井井有條,隻是卻苦了聽荷姑娘。自您走後,良娣就百般刁難聽荷,聽荷被罰站,昏迷了過去,被王爺帶到太子殿下那裏,太子殿下非但沒有好好照顧聽荷姑娘,還在眾人麵前對聽荷姑娘百般羞辱。”
我越聽心裏越氣,怒道:“太子竟變得如此愚昧,聽荷如今怎樣了?還好嗎?”
安屏淡淡道:“好在聽荷姑娘並未出什麼事情,隻是再也沒有去招惹太子殿下,就連平時走路,也盡量繞開太子殿下的住所,就連人也變得沉默寡言了起來。恕奴婢多嘴,皇後娘娘理應去看看她才是。”
我點點頭,無可否認,聽荷的確是個懂事的丫頭,但從她倔強的眼神中不難看出,她也是個孤傲的女孩,如今若曦這樣羞辱她,任誰,恐怕都無法釋懷。
讓安屏隻走了一旁的宮女,我這才去了聽荷所在的地方。
見我來到,聽荷便欲跪下,卻被我一把扶了起來,我道:“孤對不起你,本以為你們乃天賜良緣,可惜,若溪沒有福氣,辜負了你一片心意。。。”
正欲再說下去,聽荷卻道:“皇後娘娘,奴婢都明白。世人皆愛美,太子殿下雖天子,亦不例外。奴婢知道皇後娘娘的心意,奴婢有一事不明,不置可否問之?”
我點點頭道:“你問吧。”
聽荷道:“奴婢不明白,當年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偶遇奴婢之事,為何卿柔良娣也知道,而且。。。良娣知道皇後娘娘的心思。。。”
聽荷說完,抬起眼簾,靜靜地看著我等待我的回答。
我不得不承認,這個問題,卻是我從來都不曾想到過的,如果說就連十年前的事卿柔都知道,那麼,卿柔的來曆就更加可疑了。而且,這還是一個蓄謀十年之久的陰謀,策劃著一場陰謀的人,真是可怕。
我皺眉思索道:“這件事,除了你我,還有王爺,就算隻有當年在場的人群,而這些人群,並非有識得孤的人。”
聽荷道:“那皇後娘娘可有何對皇後娘娘不滿或者有所企圖的小人?”
“有所企圖?”我皺眉道:“難道是她?”不錯,在這一刻,我終於將所有的事情想到了李媛的身上,李媛不就是有所圖之人嗎?而卿柔,定是她處心積慮培養了十來年的棋子。李媛呀李媛,我算是看錯了你。
我回頭對聽荷道:“荷兒,委屈你了,將你卷入這場恩怨,是孤的錯。若是你願意出宮,孤。。。”
聽荷衝我跪了下來,緩緩道:“奴婢謝皇後娘娘的美意,隻是現如今,奴婢心意已決,這麼多年了,奴婢也該為自己做一些什麼。求皇後娘娘恩準。”
從聽荷的眼神裏我看一看出,她也是愛著若溪的,或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隻是旁觀者清,我卻將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李媛呀李媛,十年前,你就預想好今日的結局了是嗎?我隻能說,你做的太好了,甚至。。。天衣無縫。
當即去了碧落殿,李媛見了我,自是淡淡瞥了一眼,隨口道:“你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