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鹹鹹的海風輕輕的吹著,三個少女並肩靜靜地坐在海邊的礁石上,傍晚太陽的餘輝落在她們身上,像是抹上一層黃色的金紗,朦朧而柔美。
俞鴿子首先打破了寂靜,她一下子從礁石上跳下海水裏,捧起海水灑向那兩個還在靜默的美人兒。張海燕下意識的用手去擋,兩隻修長的小手擋在臉上,小眼睛眯起,嘿嘿笑了一聲道:“鴿子,別鬧!我很討厭的。”可是話音未落,人已跳到鴿子旁邊和鴿子打起水仗來。這一來我往,你追我趕,兩人的衣服幾乎濕透了,她們的銀鈴般的笑聲響徹天空。多麼美好的青春的人兒。辛秀兒屈起嫩白的雙腳,微微笑著看著她們打鬧,還不時地用手擋住飛來的水珠。
辛秀兒,人長得跟名字一樣,秀秀氣氣的,瓜子臉,櫻桃嘴,長長的睫毛配著大大的眼睛,皮膚白裏透著紅,齊腰長發,身高一米六八剛滿十七歲的她,是三人中的年齡最小的。
俞鴿子比她倆大一歲,十九歲,一米七的個頭,皮膚黝黑,剪一頭短發,遠看近看就是一哥們。鴿子是學校的體育戰將,說是戰將一點也不為過,跑步比賽都是前三名,打籃球三步上欄勇猛得無人敢擋,那不服輸強勁的性格堪比男兒。聽說為了教訓欺負秀兒的男生,還和那男生打了一架,身上多處掛了彩呢。
張海燕,十八歲,長得就是一副精明樣,是三人中最多計謀的,她愛追求時尚的東西,不得到不罷休。小眼睛,柳眉,高挺鼻,薄嘴唇,一頭齊耳短發,身材不高,最多才一米五八。
打鬧的兩人累了,仰躺在沙灘上,雙手枕著頭,看著天空。秀兒從礁石上下來,走過去,雙腳屈起,手捧著臉,坐在她們旁邊也抬頭望向天空。她們高中畢業了,明天就要離開家鄉了。三人當中隻有鴿子由於體育出色被保送上大學,所讀學校是一個海濱城市。辛秀兒和張海燕則去鴿子就讀的大學找工作。不是她倆沒考上,而是家庭的原因,秀兒自幼父母雙亡,隻有一個奶奶養著她,能讀完高中還是和海燕和鴿子在海邊抓些海貨去賣才得以勉強讀完;海燕則是弟弟明年要上大學,重男輕女的父母選擇了讓她去打工,說是讀再多的書也是別人家的人。
太陽完全沒入了海裏,三個女孩兒肚子也唱起了空城計。
海燕說:“去我家吃飯吧,剛才我交待爹媽殺了隻雞,煮了雞湯,秀兒最愛喝的。”
秀兒點點頭說:“我先回家跟奶奶說一聲吧,免得她擔心。”
“剛才不是跟奶奶說過我們在一塊了嘛,還回去告訴!”鴿子吼了吼秀兒。
秀兒低著頭揉了揉衣角:“我想回去多陪陪奶奶,明天我就要……”紅了眼的秀兒哽咽地說不下去了。她不想離開奶奶,真的不想。可奶奶老了,經常生病,需要錢,她得去掙很多很多的錢。
海燕幫作生氣地對鴿子說:“又吼秀兒了,你就不知道秀兒的眼淚淺嗎?”回頭又跟秀兒說:“走,我們去跟你奶奶說一聲,一會吃飽喝足了去你家跟奶奶一起聊天。”說完,摟了摟身邊的秀兒。
“嗯”秀兒抽了抽鼻子回答。
“別這樣,秀兒,有我爸爸媽媽照顧著奶奶呢,你是去外麵工作,又不是不回來。等掙了大錢,買了樓房,咱開小車回來接奶奶到城裏,享享城裏人的福。”鴿子說完一下子從沙灘上蹦起來,拉起兩小妞,踏著夜色來到了秀兒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