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一種很矛盾的生物。
有些東西,在的時候感覺沒什麼。
失去之後,才懂得珍惜。
之前的日子裏,薩爾曼一直在糾結於該守護什麼這個問題。
是該像二長老說的那樣,守護草原男兒的榮耀?
還是像嬤嬤說的那樣,守護族人的性命?
陷入這個問題中的薩爾曼,一直沒有想明白,他到底想要守護什麼。
直到今天,直到這一刻,薩爾曼才是明白了。
他想守護的,僅僅隻是溫朵納,
僅僅隻是溫朵納的微笑而已。
“你永遠都是我的婆娘,隻要能看見你的微笑,隻要能看見你的笑容,我就心滿意足了。”
緊緊的摟住溫朵納,薩爾曼由衷的說出了自己一直想說的話:
“隻要我們能夠永遠在一起,那麼無論我們變成怎樣,都不重要了。”
聽著薩爾曼的告白,溫朵納的掙紮,漸漸平息了下來。
無盡的倦意,向著溫朵納湧來,溫朵納知道,她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
超額透支生命力的代價,早已經發揮了,溫朵納本是撐不到現在的,隻是,她的心中,始終有道放不下的坎。
直到這一刻,溫朵納才是放下了。
盡管,身上的痛疼,越來越重,身上的疲憊,越來越濃,但溫朵納卻是再次笑了。
是啊,隻要我們能夠永遠在一起,那就足夠了。
不論是苟且偷生也好,抑或是背井離鄉也罷,隻要我們能夠在一起,哪裏都是我們的家。
真想···我們能夠永遠在一起···
恍惚中,兩個人,再次回到了那個天狼原充滿陽光的日子,回到了那個兩個人形影不離的日子,回到了那段生命最美好的時光。
你若,是那疾馳的箭羽
我就,是你翎旁的風聲
你若,是那負傷的雄鷹
我就,是那撫慰你的月光
你若,是那盎然的鬆樹
我就,是那纏綿的藤蘿
隻是可惜,直到最後,也看不到太陽重新升起的那一天了呢。
即便結界碎裂,也仍舊沒有停止的雨水,淅淅瀝瀝的淋在了所有叱盧族人的身上,似乎是上天也感到了悲傷。
感受著溫朵納漸漸冰涼下來的身體,淚水,止不住的在薩爾曼的臉上流了下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抱著臉上帶著微笑卻逐漸失去氣息的溫朵納,薩爾曼仰天嘶吼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遠方的遲寒也是嘶吼了起來,隻不過,他的嘶吼,是為了最大程度的發揮意大利炮的威力:
“啊啊啊,開炮開炮,幹他娘的。秀琴,你放心,你不會白白犧牲的,我很快就會再找一個婆娘的。”
雖說這段口號有些奇葩,但遲寒也沒辦法,因為這就是啟動意大利炮的咒語。
盡管這咒語很古怪,但意大利炮的威力卻不是蓋的。
一炮射出,便是將血將軍整個身體都擊飛了出去。
一個巨大的窟窿,出現在了血將軍的身上。
“成功了嗎?”望著半個身體都被轟掉了的血將軍,遲寒不禁鬆了口氣。
但接下來的一幕,卻讓遲寒的心再度緊了起來。
隨著血將軍身體上聖光的發散,血將軍身體上那巨大的窟窿,竟然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起來。
不消片刻,血將軍的身體,竟然就恢複如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