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歌抓著洛清寒的衣服,縮在他懷裏抽泣,渾身顫抖著,就像一塊漂浮在海裏的浮木,找不到依靠。

“乖,別哭...有我,一切還有我...”洛清寒緊緊的摟著她,將自己身上的溫暖融進她的身體裏。

蘇清歌這是6年來第一次卸掉偽裝,曾今的曾今,陌白曾坐在她的身邊,對她說‘蘇蘇,有什麼事就向大哥傾訴吧,別憋著,就算在大哥懷裏狠狠地哭一場也沒有關係。哭完了什麼都沒有了,雨過天晴,嗯?’但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她都沒有剝開自己最最真實的一麵。

現在在洛清寒懷裏,她卻是哭得不知所措,將所有的一切無助都呈現在了他的眼裏。

“小蘇兒——這6年,你是怎麼挺過來的啊。”洛清寒吻吻她的發絲,手拍在她的肩上,給予她溫暖的安慰。

蘇清歌從他懷裏抬頭,“其實當時你走後,莫喧還是出爾反爾將藥打進了我的身體裏。”

洛清寒頓時心裏漏了一拍,“那...我們的孩子呢?”

“我當時也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流血了,可是後來被晴末初陷害推進海裏,被陌白大哥救起來時,我卻又感覺到了肚子裏小生命在跳動的感覺。”

輕輕摸上小腹,她道,“我那時到醫院檢查,沒想到孩子真的還在,本來抱著必死念頭的我又有了生的希望。我隨著陌大哥去了國外,在大山森林中隱居,陌大哥說如果我要報仇,那麼就得和他習武,因此從生下小打和小瀟後,我便開始和他一起習武,5年裏,我接受著所有非人類的魔鬼訓練,練武術,練搏殺,什麼都練習,在那陰森森的森林裏,什麼可怕的東西都有,甚至是活了百年的巨蟒和充滿劇毒的食人花。那片巨大的森林一直是無人敢進的地方,我就一直在那裏訓練著,也許是吃了幾隻百年巨蟒的蛇膽吧,我的體質就起了變化,原來已經固定了的骨頭也能在擊打下變硬,力氣甚至增大了......”

洛清寒聽著心驚肉跳,“這和他曾今在地下世界裏麵生死搏殺,每天喝各種毒藥增加抗體的日子有什麼兩樣?”

難怪...難怪她能在6年時間成為國際VIP金牌殺手,甚至不在陌白之下,那個時候的她是抱著怎樣的決心和仇恨訓練的啊,那個時候的她,活下去的信念隻有報仇和孩子,她...

那樣行屍走肉的感覺,他能夠體會,能夠感受得到,因為他也經曆過。

可是,他是男子,他的小蘇兒隻是個力氣小如絲的女子啊。

她居然就這麼承受下來了?

“這是和一頭野熊搏鬥時留下的傷痕...”蘇清歌伸手掀開自己的劉海,那劉海的上麵竟然是一條宛若蜈蚣盤旋的傷疤,隻不過隱藏得太好了,連他都沒有發覺。

“小蘇兒...”他伸手去觸碰她額頭的傷疤,似乎能在腦海中浮現那時與野獸搏鬥她,那般無助的她。

“拋開所有的一切,你與莫喧沒有一點仇恨,報仇隻是我一個人的事。”蘇清歌認真道。

她眼中的血紅褪了下去,但臉上的淚痕卻還沒有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