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伊諾拿著房卡打開了金茂君悅大酒店的一間標準套房,就在皮特緊隨其後正要進門的時候,魏伊諾一勾腳,“砰”地一聲將皮特關在了門外,皮特摸了摸險些受傷的鼻尖兒,狠狠地拍著房門,“魏伊諾!你才是神經病!你就是這麼對待你昔日上司……”
魏伊諾充耳不聞,她的身,她的心,都已經太累了。轉身進了浴室,沐浴之後裹著浴巾再出來時,門外已經沒有什麼動靜了。其實,有一個皮特這樣的朋友真的挺好的,他簡單,直接,熱情,雖然嘴巴賤點兒,卻永遠都是一副正義凜然為朋友兩肋插刀的德行。
“砰砰砰”又是一陣急躁地砸門聲。
魏伊諾皺了皺眉頭,心說這貨怎麼又回來了?還是一直沒走?走到門前,“哎,還有什麼事兒?我午休!”而外麵的人也不說話,砸門的頻率越來越高了,也越來越狠了。魏伊諾憤憤地一把拉開了房門,“皮特你真是有……”毛病還沒說出口,就對上了封佑宸猩紅而暴戾的雙眸。
魏伊諾頓時局促不安地垂在眼簾,她的腦子轟得炸開了,千言萬語,萬語千言,全在一瞬間凝結了,連同附著在他們身上的空氣,都因為這緊迫而凝重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這該死的笨女人!她一聲不響地離他而去,一聲不響地做掉他們的骨肉,每一分鍾都牽動著他的心,如今見了麵了,她竟然對他無話可說!
封佑宸接到皮特電話之後,他的心都跳出來了,一路狂飆到這家酒店,一路都在壓製心裏的激動,相思,盛怒,他實在不想在這女人麵前掉鏈子,就好像他有多在乎她似的,她那麼輕易就把他丟棄了,他憑什麼要在乎她!可是,此時此刻,他就是這麼沒用,怎麼樣也按捺不住胸臆中起伏。
在他眼前的這個她,是他千回百轉思戀的女人,時時刻刻渴望著的女人,甚至愛至骨髓恨到牙癢的女人,在房間黃暈的廊燈下,單薄地裹著嫩黃色的浴巾,宛如會發光的夜明珠,她的體態較之前似乎豐盈了一些,媚態逼人,真想,生吞活剝了她……
即便魏伊諾不抬頭,她也能感覺到他熾烈到足以讓她羞怯的溫度。
對峙了片刻,封佑宸突然逼近她的胸膛,將雙臂強勢地橫在她的腰間,緊緊地扣住了她的腰身,這無聲的,突如其來的親密動作,讓魏伊諾不覺地打了個冷戰,其實,她還是渴望的,想念的,卻做著欲拒還迎的反抗。
她委屈地想哭,在他懷裏哭,“別,別碰我……這算什麼……”
聲聲低低的抱怨,刺痛了封佑宸的自尊,她在抱怨他對她用強?眸底的銳利似利劍一般刺穿她的心髒,高調地彰顯著對她的不滿,“孩子呢,嗯?”
注意到封佑宸從未有過的冷冽而決絕的眼神,魏伊諾著實的心虛了,就知道沒那麼容易混過去,但是怎麼跟他解釋呢,她不要自己是周曼靈親生女兒的這個身份,更不想提起那個女人誤傷自己的腹中胎兒的事情,天底下還有比這些更慘烈的局麵嗎?竟然全讓她魏伊諾一個人趕上了。
“你不說話,算什麼意思?”封佑宸的語聲淡淡,卻很苦澀,“懷了我的孩子,你覺得很恥辱嗎?我要一個我可以原諒你的解釋,否則我一輩子不會放過你!”他竟然對自己心愛的女人放狠話了,他比她難過。
“我沒有……”魏伊諾聲淚俱下,在他的禁錮裏掙脫著往房間裏退卻。
封佑宸那炙熱而暴戾的吻強悍地落在她的頸項,以一種無可抵擋地氣勢迅速燃遍魏伊諾的全身,第一次沒有半分的憐惜的親密,全都帶著恣意痛楚的因子,席卷了魏伊諾的身軀,以及她的心。
她氣憤,她吃痛,她絕望,她無力反抗,隻嗚嗚地悲泣著求饒,“封佑宸,求求你,放開我,痛……快放手吧……”
封佑宸愕然地翻下她的身體,聲音沙啞地一塌糊塗,“伊諾,你怎麼了?啊?”
魏伊諾也不說話,隻淒清地搖了搖頭,眼淚再一次不聽使喚的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