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猛獸也會趁著黑夜的掩飾越過近林,偷偷的攻擊人類或人類的家畜。但人類也會不斷的更新自己的方法與智慧和它們搏鬥,而猛獸雖付出了代價,但又會從中學到新的經驗。
就這樣,人類的技術與方法在不斷的升級,而又不斷的被狡猾的猛獸破解,而最終那段近林就成為了原始與文明的緩衝帶,但也不幸的淪為人類與猛獸廝殺的主戰場。
想到自己已經身在猛獸的地盤裏,想想那些可能已經窺視我很久,並藏在暗處隨時發動進攻的猛獸,我的一雙眼睛不由自主的向周圍看了看。
“你大可不必擔心你的安全,因為在這片四周封閉的峽穀裏,根本就沒有生存那種帶有攻擊性的猛獸,就算湊巧出現一隻猛獸,那也是它不小心在涯頂上失足而摔下來的原因,而這些摔得粉身碎骨的猛獸,除了在夥食方麵給我們帶來改變,它一點也威脅不到我們的安全。如果你能耐得住寂寞的話,可以在這裏自由的生活一輩子。”大黃蜂的話語打消了我的顧慮。
“我喜歡這個地方,如果能成功救出母親,我願意陪著她在這裏生活一輩子,謝謝你帶我來到這裏。”
“你以為這就是我所說的稀奇東西嗎!不,我們還沒走到目的地,我之所以讓你停留一下,隻是想讓你好好地感受一次這裏的美景,因為從下一刻開始,這裏對於你來說將會是一個地獄。”
說完,大黃蜂也不看我詫異的表情,率先向前方的濃霧中走去。我不敢怠慢,緊跟而上。路上,也許是因為剛才的不好氣氛,我們再也沒有說話。
在一塊不起眼的巨形大石之下,大黃蜂停下了腳步,並在大石的一個視覺死角處蹲下身體,並用兩手扒開纏繞在大石上的厚實蔓草,一個橢圓形的洞口露了出來。洞口如水桶般大小,裏麵黝黑的深不見底。大黃蜂回頭看了我一眼,率先匍匐著鑽了進去,我沒有猶豫,也緊跟著進去。
隻向裏麵鑽了三米深,就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但聽著大黃蜂窸窣的匍匐聲,我知道他一直在前進,我不否定這或許又是一個考驗,於是一路緊跟著,不敢放鬆半刻。
感覺自己鑽了十來米遠,突然地洞的走勢開始慢慢向下,這種向下的匍匐運動明顯省了不少力氣。我多了一個心眼,我一直頻繁的用手觸碰著上麵的洞璧,希望能爬到豁然開朗的地方,自己也能站直身子慢慢的向前走,以免上了大黃蜂故意耍我的當。但事實是大黃蜂並沒有耍我,這個地洞的直徑一直如水桶的直徑一樣。
大約又爬了五十米遠的樣子,前方的大黃蜂突然沒有了動靜,所有的聲音全部消失。我停止了匍匐,不敢再向前挪動一步,我不知道大黃蜂玩得這是哪一壺,我悄悄的伸出一隻手在麵前摸索到一塊趁手的石頭,然後側著身子用盡全力向前丟了過去。石頭如撞在了海綿上,黑暗中連個回音都沒有,這太不正常了,我的腦海中一下浮現出一萬種可能,但每一種可能都沒有向好的方向發展。匕首已經被我悄悄的攥在手裏,我打算不發出任何聲音的原路返回。
但就在這時,一根火柴照亮了黑暗,接著火柴點著了蠟燭。大黃蜂的那張塗滿油彩的臉在燭光中呈現在我的麵親。我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然後收起了匕首,眼睛漸漸適應燭光後,我看到大黃蜂的另一隻手裏牢牢地攥著一塊石頭,我也瞬間明白了為何扔出石頭沒有發出聲音,原來被他一手接住了。這黑暗接石的一招,又讓我對他刮目相看了一回。
大黃蜂已經站在了豁然開朗的地洞裏,其實剛才我再向前挪動一步,也會享受到這種待遇,但最終我還是選擇了後退,可我並不後悔,因為在那種情況下,我覺得我的選擇是最明智的。我爬進了這個開闊的可以五人並行的地洞中,大黃蜂將手中的蠟燭交給我,示意我點亮洞壁一側的並排蠟燭。同時,他掂了掂另一隻手上的那塊石頭,然後嘴裏嘀咕著說:“小子夠陰的,差點讓老子中了招!”
這是我聽到大黃蜂第一次對我說粗話,不過我感覺這是一種親切的表達,看來我們的關係又進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