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靜如水;風,輕擦窗欞。
輾轉反側,靜馨怎麼都難以成眠。
心裏想著的,腦袋裏裝著的都是白天方姨的話,哦,不,應該叫美姨的話!
的確,她不是方梅,而是美芳。
衝動偏執的愛真的可以讓人瘋狂,她選擇了和那人的合作。幫助他一步步將父親的企業和父親逼入死角。那個人是誰,方姨不會說,當然自己也不能問。雖然當年的悲劇與她些許有些關係,但說到底,她也隻是一個愚昧可憐,為愛情昏了頭的女人。自己在心裏,還是原諒她了。如果換做父親,想必也是會原諒她的吧!
當年的疑問已經露出一角,自己相信總有水落石出的那麼一天。
思維總是跳躍著的,想到方姨的病,莫哥哥說他查到,方姨得病大概是十年前,剛剛好父親跳樓的那一年。而病情加重是在三年前方姨兒子出事的時候,其他的詳細似乎是被人有意的抹去了。
想到方姨的兒子,怎麼說?年齡不對啊!方姨兒子出事的時候是十五歲,細細算來,隻比自己小三歲,既然她那麼的愛父親,處心積慮,改變自己的本性,又怎麼會輕易有了別人的孩子?方姨一定有什麼隱瞞了自己的部分。
頭好痛,揉揉發痛的神經。睡吧,明天還要做其他的事情。當靜馨真正的閉上眼睛時,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靜馨?”耳邊傳來忽遠忽近的呼喚聲
“嗯?”輕輕地喃呢一聲,睜睜沉重的眼皮,自己真的很累。
“該起床了!”
一點點扯開迷蒙腫脹的雙眼,看看病床前圍滿的人,聲音是沙啞的,“你們都在啊?”
“不舒服嗎?要不明天去吧。”
寒宇的聲音在靜馨耳裏聽得模模糊糊的,雙手扶著床,搖搖頭,“不行的,我隻是太累了,放心吧。”用雙手拍拍臉頰,“你們先出去吧,我馬上就好。”
……
這是一棟獨立於別處的大樓,別樓攘攘,卻獨有這一棟的方圓幾裏空無一人。它就是太平間了吧!
許是年歲太久了,已經看不出牆皮原來的顏色,隻看見它是灰蒙蒙的。或許是因為長期背著陽,受潮的牆皮多已經脫落的斑駁。周圍的數目怕是受的陰氣過重,也凋敗的七零八落。灰色的門的上方太平間三個字雖然小,但此時卻顯眼的嚇人。偶爾一陣陰風吹過,身上的雞皮疙瘩一層一層的冒起。
“我們真的要進去嗎?”康敏怯懦的掃一眼停屍房的大樓,又趕緊移開了自己的目光。
點點頭,
康敏緊緊撰住靜馨的手臂,牙齒微微有些發抖,“我害怕!”害怕這兩個字從一個東北姑娘嘴裏說出來也是著實不易了。要知道平時的康敏可是你不怕地不怕的。
看一眼嚇得臉色發白的康敏,天磊忽然玩心大起,大叫一聲,“看你身後!”
“啊!”樹枝上棲息的烏鴉驚的亂飛,瞬間黑了樓上的大片天空。
康敏的尖叫著實把眾人嚇了一跳。
曉雨撫撫胸口,深吸一口氣,“沒被死人嚇死,倒先被你嚇死了。”
靜馨放心的看一眼寒宇男生幾個,天磊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寒宇還是一副凍死人不償命的樣子,淨晨依舊溫潤淡然,讓人無語的是林亦峰,一副我就是順路來長長見識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