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嚴,按照你交代的都安排好了,你確定要放手讓她去查?”顧老沉聲問道。
“……”電話那頭被稱為老嚴的人回了七個字。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也不知顧老和那人都說了什麼,顧老從始至終表情都未輕鬆過,掛了電話,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也罷。
海市刑警大隊,朱麗雯案發後第三日下午。
聆訊室裏,刺目的白光直射下來,一直沒關過。
“董義磊,海市人,今年30歲,高級工程造價師。”王玨念完資料,正式開始做記錄。
“說吧,6月13號淩晨你在哪裏?幹了什麼?還有什麼人?”簡從文抄手靠在椅背上,手臂已經包紮過了,銳利的雙眸緊緊地盯著對麵頹廢的董義磊,冷漠的說道。
王玨從旁記錄,他相信,這場審訊,不會持續太久,他相信他們頭兒的實力。
董義磊從被按倒在地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一切都完了。所以他從始至終表情都很坦然,也可以說是麻木,他早就想過會有這麼一天,逃得掉是本事,逃不掉就認命,他是這樣想的,很多犯了法的人都是這樣想的,總是抱著僥幸心理。
“13號淩晨一點左右和朱麗雯在禦庭別墅一起開了房,一整晚待在一起,天亮才離開。”董義磊雙手放在桌子上,大拇指靜靜的劃過冰涼的手銬,表情冷漠。
“一整晚待在一起?”簡從文冷笑,“朱麗雯四點左右就被殺死了,這句話恐怕用的不恰當吧!”
“早上幾點離開的酒店?”簡從文挑了挑眉,不理會董義磊難看的臉色。
“六點多吧。”董義磊回答得很坦然,他已經知道等待他的結果。
“死者,朱麗雯,海市人,今年29歲,死亡方式窒息,死亡時間6月13號淩晨四點左右之間。”王玨翻開朱麗雯的資料念道。
簡從文覺得似乎哪裏不對,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來,一隻手敲了敲桌子,“說,你為什麼要殺害朱麗雯?你和死者是什麼關係?”
董義磊也隻有在聽到死者朱麗雯的時候情緒有點變化,卻並不是懼怕,瞳孔迅速收縮釋放出一種嗜殺凶殘,那情緒一閃而過又恢複最初的麻木。
可是任何情緒、表情、動作的變化,在這小小的聆訊室裏,都逃不過刑警們的眼睛,簡從文和王玨對視一眼。
恨一個人恨得如此透骨,任何與此人有關的,隨時提起都想將其宰殺甚至拆吃入腹的凶狠表情,簡從文也不是第一次見了,這個階段基本離變態不遠了。
這種人平時看上去挺正常一人,一旦遇到特定之人就想殺死對方,看不到的時候,就每天每時每分,都在腦子裏演練無數種殺死對方的方法,隻因那個特定之人讓他們恨之入骨,夜不能寐。
但是,大多數人選擇了放棄,也就是想想而已,他們還是懼怕法律。
可是,卻有人真的實施了他的設想,此人已經是變態無疑。
董義磊就是脫離了法律的束縛,按照自己真實想法去做去實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