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那陌寧師太雖說是出家人,卻一身的好功夫。她雖然吃齋念佛,然而行為作風卻又不像佛家弟子所為。那麼,這水月庵還真的有不小的來頭呢。
可若是大有來頭,為何又不見她們遮遮掩掩,反倒像是有心讓自己知曉這些事情似的。
他那劍眉已經凝在了一起,許久才說道:“既然有暗衛,你又是如何上來的?”
向笛亦有十分不解,“那些暗衛白日裏似乎十分鬆怠,隻有在晚上的時候才會全幅戒備著。屬下來到這裏竟然毫無阻礙。”
“蠢貨!他們定是用的欲擒故縱這招,你以為那些暗衛都像你一樣愛偷懶麼!”
靈淵一臉的無奈。
向笛冷汗直流,他怎麼就愛偷懶了?
“主……主子,你說他擒咱們什麼啊?”
是啊,這水月庵裏的人到底打個什麼主意,他一時間也愣了。但他是主子,說什麼也不能在下人麵前丟了麵子不是,於是便又趾高氣揚,道:“蠢貨!這還要我明說,自己想去!”
向笛連連聽到兩句“蠢貨”,瞬間覺得自己的確是個蠢貨,便悄悄轉移了話題,“那日主子遇襲,屬下已經查清了,是寧王私自豢養的死士!主子此次視察西北立了大功,回宮之後必定會對他不利……”
靈淵冷哼一聲,“老八還真看得起我,連死士都用上了。”他回憶似的,想著那場伏擊,那些人招招致命,要不是他的護衛舍身救主,恐怕此刻他已經 去見閻王了。
俊眉一凜,“楊驍怎麼樣了?”
“他受傷雖重,但未中要害,靜養這許多日,已經能夠下床走動了。”
“嗯,再讓他好好休養一陣子,其他的事就不用他勞心勞力了。”
“主子,既然已無大礙,您準備什麼時候回去?”向笛小心翼翼地問道。
他說得不錯,此時靈淵已無大礙,悲上的傷已經盡數結了痂,而內傷也漸漸恢複。然而這裏似乎還有什麼東西在牽絆著自己。此時腦海裏隻剩下那張不施粉黛的素淨麵容,微薄的笑意蔓延在心頭的每一寸地方。
“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暫且不回去。你先回去告訴母……母親,叫她一切安心便是。”
向笛雖不解,但也隻能勉強點頭。靈淵這才發現他還在地上跪著,虛扶了一把,“出門在外,這些個虛禮能免就免了吧。”
這真真讓向笛感激涕零啊。
“謝主子。”
“回去吧,暫且按兵不動,看看老八還會使出什麼詭計,一切都等我回去再做決定!”
向笛來去如風,轉眼已經消失不見。隻有那桃花枝頭還微微顫動著。
而靈淵手中的茶水已經涼透了,他還是品了一口,仍帶有淡淡的香氣。那些凡塵俗事就暫且擱一擱也好,人生在世,都用來了勾心鬥角,他不過才活了二十年,便已覺得煩悶不堪,又如何忍得這長長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