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吃了一驚,尤其是萃濃和清漪。
寧王,是軒轅良和的第八子軒轅珩。今年不過十九,卻在十五歲便被封為親王,在眾皇子中最早被封,封號為寧,取安寧祥和之意。
據說在眾多的皇子之中,隻有他被養在皇後膝下,他可是真真正正的尊貴之人啊。更何況,他是太後最寵愛的孫兒。平日裏心肝寶貝似的疼著。
按照律法,萃濃毆打皇親,不定要被判個什麼罪呢。萃濃與清漪二人都希望是清淩弄錯了,眼前之人並非是什麼寧王。
事與願違,卻見那執扇之人點點頭。
也是,清淩本就與軒轅珩約好了,甚至還留了位置給他。卻不想,這個身份尊貴的王爺遭遇了一場異常慘烈的被打事件。
清淩看著軒轅珩那張連親爹都認不出的臉,強忍著笑,問道:“寧王兄您這是怎麼了?”
一說到被打之事,軒轅珩心裏便來氣。他是天子驕子,自小被捧在手掌心裏。何曾受過這等委屈。
而且他向來自視甚高,愛惜容顏勝過一切。現在被打成這個樣子,顏麵何存啊。
偏偏清淩還要戳他的痛處,真真是讓他氣惱啊。
軒轅珩看了萃濃一眼,萃濃左顧右盼,甚至都不敢與他對視。他意味深長道:“被人給打了。”
堂堂親王被人打了,豈不荒誕。清淩詫異之色溢於言表,“且不說您身份尊貴,就憑您的身手,能打您的也沒有幾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萃濃幾乎把頭要埋到衣衫裏麵去。這次真真是捅了個大簍子。她去拉清漪的衣角,低聲道:“小姐,如果沒別的事,咱們就先回去吧。”
清淩不解,問道:“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回去?”
軒轅珩是看出了萃濃的心虛的,一瞬間又是可氣又是好笑。
“萃姑娘性子急,估計是方才打人沒過癮,這會子又急著去找人泄憤呢。”
言語之中,全是戲謔了。
萃濃憤憤的,正待發作,卻被清漪一個眼神給製止了。
清漪心下歉疚,萃濃打了軒轅珩,終究是為了護她。但是也知道萃濃這性子早晚要惹麻煩,少不得替她打圓場。
“王爺莫怪,我家妹子平日裏被驕縱慣了,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萃不忍看到清漪低頭,便辯解道:“小姐,分明是他先……”
清漪有些許的不耐煩了,“你還說。”
萃濃往後退了一退,再不言語。
軒轅珩心裏感到新奇,方才還張揚跋扈不可一世,現下又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欲說還休。真真是有趣呢。
他笑道:“萃姑娘也是直爽性子,二小姐不必介懷。”他摸了摸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疼,心口不一道:“我這臉過幾日也就好了。”
如果過了這幾日不好的話,那就別怪他要與女人計較了。
說了這小半日的話,又遇到那大胡子一事,幾個人明顯興致黯然了。此時,翩鴻站出來說話了,“既然大家相談甚歡,不如由翩鴻做東,到小院一聚如何?咱們青梅煮酒,聊個痛快。”
美人相邀,清淩自然是萬分願意的。
軒轅珩本有遲疑,但想著臉已至此,也無須再隱瞞什麼了。倒不如痛痛快快地聊上一番。便也同意了。
清漪有些遲疑,她出來許久,再不回去怕是王夫人要著急了。她終究是女子,不便出沒在這煙花柳巷之中。因而說道:“我和萃濃就先回去吧,免得娘著急。”
更重要的是,若是再發生方才的情況也就不好了。
清漪句句在理,清淩也不便挽留。他本應護送清漪回去的,但是難得和翩鴻見上一麵,一時之間竟有些舍不得走。
清漪看出他麵上的不舍,便徑直說道:“小弟不必送我了,趕在晚膳之前回來就成。”
晚膳時分再不回來,就等著挨罵吧。
清淩也正是這般作想,便回道:“那二姐回去的時候小心點,我稍晚些就回去。”
清漪欲走之時,忽然覺得耳鬢處仿佛被什麼東西給紮了一下,她不自覺地摸了摸,那麵紗便順著她的手滑落下來。
一張素淨的臉顯露出來。
粉黛未施,卻足以讓一眾男子神魂顛倒。
一襲青衫,愈發映襯的整個人超凡脫俗,就連身旁的翩鴻都不得不感慨,世間竟有如此標致的姑娘。
軒轅珩亦是看呆了。
一瞬間清漪成了全場的焦點。
清漪何曾麵對過這麼多人的眼光,她低下頭,去拉萃濃的手。全然是羞赫。緋紅的臉頰為整個人都添上了更多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