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個丫鬟聽到這等話,又驚又嚇,“噗噗通通”跪了一地。
清沅見狀,冷笑了數聲,方說道:“方才挺有膽子的,怎麼現下都變得這麼唯唯諾諾的。”
她自顧自地說道:“也是,我本來就不比二小姐性格溫和,我原是隻母老虎的。既然如此,芸兒,去叫了阿鬆來,好好教訓這幾個以下犯上的下作東西!”
阿鬆是清沅房裏的人。
一般這些小姐房裏是不允許有男子的,可是清沅不同,她掌管著整個沐府大大小小的事情,可謂是勞心勞力。沐雲霆也就放寬了些,允許她在院裏麵安排幾個小廝,以方便管家。
而這阿鬆,便是清沅手下的第一大助手。
他行事凶狠,已經是府內人人皆知的了。這幾人個個瑟瑟如抖槺,知曉自己時躲不過這一劫了。
迎春最先開口道:“奴婢們是萬萬不敢以下犯上的,是二小姐她……她不滿大小姐已久,指使奴婢們的。”
她聲音尖尖細細的,清沅一下便分辨出來,方才那些話大多出自她之口了。
真是可笑,她是與清漪不睦,但是她還沒聾,方才她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呢。
“以下犯上在前,離間我姐妹情誼在後,芸兒,給我狠狠地掌她的嘴。”
芸兒答了聲“是”。
在院裏逡巡幾步,發現在那些散落的衣裳片子裏,有李姨娘常用的標尺。她俯身撿了起來,然後信步走到了迎春身旁。
“哎呀呀,真是可惜了這一幅好皮囊。”
話畢,那標尺便落了下去,打在迎春的臉上。迎春“嗷”了一聲,第二板便已經落了下來。
“不許叫。”
芸兒言辭嚴厲道。
迎春萬分委屈地住了嘴,任由那眼淚滾滾落下,滾到嘴巴的傷口處,又覺得窒息一般的疼痛。
在芸兒教訓迎春的時候,清沅也沒停著,她指了指年齡最小的迎冬,“你去把阿鬆叫了來。”
迎冬便是方才討論中最膽小的那個。
清沅並非喜歡把人往死裏逼,隻是這些人剛好碰到了她的痛處,她不下手懲治一番,實實是窩心。
迎冬唯唯諾諾的去了。
那迎夏、迎秋二人大有兔死狐悲之感,心中早已知曉鬆子來後將會發生什麼事情。這個時候去求清沅,怕是無用了。她二人默契十足,雙雙爬到清沅深厚的李姨娘跟前。
“求姨娘看在奴婢們服侍一場的份上,饒了奴婢們這一遭吧。”
李姨娘心軟,便去央求清沅道:“大小姐就饒了她們這一回吧。”
人前她總是叫清沅“大小姐”,生怕是失了一點點的禮節。
清沅笑道:“姨娘就是好心,然而我卻是個行惡的人。在我這裏,可沒有饒不饒這一說。既然想求饒,我就多說一句。方才不是信誓旦旦地要去求二小姐嗎?我今日便放你們一條生路,任由你們去求二小姐去。”
迎夏、迎秋二人倒是再也不敢輕舉妄動的了。
見這二人不動,清沅便對李姨娘說道:“怕是要勞煩姨娘親自去請二小姐了。”
李姨娘無奈,隻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