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麼直愣愣地望著靈淵,幾乎是毫無知覺,眼淚便已經蓄滿了眼眶。
靈淵看到清漪與一個男人處在一起,幾乎都氣炸了。更何況,他是見過秦翛然的。那日夜訪清漪,他分明看見秦翛然提了一盞孤燈呆呆地站在清漪的住所前頭的。
他不過去了一回就碰巧看到了,那麼他沒去的日子,秦翛然不知道站了多少回了。
也就清漪不知罷了。
他一把拉住清漪,想要把清漪拉到自己這邊來。
而秦翛然見狀,忙拉住了清漪的另一隻胳膊。
清漪無端被這二人拉住,去看靈淵,滿眼的怒火;去看秦翛然,滿眼的愛憐。
“蕪兒,過來。”
靈淵喚道。
清漪的靈魂聽到靈淵的召喚,便不由自主地朝靈淵走去。
此時又聽到秦翛然喚道,
“妹妹。”
這一聲“妹妹”在一瞬間搖醒了清漪恍惚之間的夢境。她看了看眼前的人,是靈淵,可是他也是安王軒轅瑒啊。
是靈淵的時候,他隻是清漪一個人的靈淵。而現在他是軒轅瑒,他是眾人的軒轅瑒。再不是清漪一個人所能占有的。
清漪滿腹苦澀,甩開了靈淵的手。
轉頭去秦翛然道:“我們走。”
秦翛然當然知道眼前的人是安王,他雖不知軒轅瑒與清漪有何糾葛,但是清漪的眼神他是真真切切看到了。
清漪從來不會騙人,眼神更不會騙人。
他可以斷定軒轅瑒便是清漪所說的心悅之人,也是清漪不願意將就嫁與他最大的理由。
方走了兩步,清漪再一次被靈淵拉在了懷中。
那把小巧的油紙傘落在了地上,隨即被風吹走了。
“蕪兒,你這是在與我置氣嗎?”
她被靈淵箍得緊緊的,絲毫不能動彈。
“蕪兒這個名字就別叫了吧,被人聽到了還以為我們多熟稔呢。”
靈淵道:“我就是要叫你蕪兒,我就是要旁人知道我們熟稔。”
清漪見他這般無賴,愈發生氣了。
“你就不怕溧陽郡主知道了我們這般熟稔,再不肯理你了。”
靈淵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她這般悶悶不樂,與他疏離,皆是溧陽之故。
他低低一笑,“所以說,我的蕪兒是吃醋了?”
隨即他又說道:“好酸啊,也不知道是釀了多久的醋。”
清漪被他說中了心事,又是羞又是急,卻又聽得靈淵說道,“蕪兒,我隻怕你不肯理我。溧陽不理我,我總有千百種方子。可是對於你,我無計可施。”
說罷,他低下頭吻住了清漪的唇。
明明知道在這裏並不合適,但是靈淵就是想這麼放縱一次。他忍耐的次數太多了,時時刻刻都要算計旁人的心思,顧及旁人的眼光。而現在,如果他不把握住機會,他真怕清漪會離開。
清漪吃醋,他何嚐不吃醋呢。他在看到秦翛然與清漪如此親密的時候,可不是傷春悲秋,直接都想殺人了。
那梧桐葉上的細雨盡數打在二人身上,清漪方才所有的醋意都隨著這個吻而逐漸消散了去。隻想沉浸在這一刻的美好之中。
唯一是局外人的秦翛然,此刻有的是全身心的落寞。
罷了罷了,早就知道她對自己毫無情意,又何必強求呢。
秦翛然苦笑一聲,自己還杵在這裏做什麼。
拖著沉重的步子,他覺得一顆心都像是灌了鉛一樣。
這晌清漪與靈淵還處於忘我的境界。
“蕪兒。”
靈淵直直看著清漪,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
“你不信我嗎?”
清漪若是不信他,又何必與他糾纏。他不過是看不得靈淵與別的女子好罷了。
終於清漪啟唇道:“我信你,可是……”
“沒有可是,蕪兒,你隻需信我就好。”
緊接著他又說道:“鈞彤心思重,我少不得要敷衍幾句。你不一樣。”
“鈞彤?”
清漪幾乎是脫口而出了。
靈淵耐心道:“鈞彤是溧陽小字。”
清漪此刻聽得靈淵如此稱呼,心中的酸楚再次襲來。聲音幾乎低到了塵埃裏,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我不喜歡你這麼叫她。”
女人皆善妒,就算是清漪也避免不了。靈淵平日裏最討厭女人之間爭風吃醋。但是此刻見了清漪吃醋的樣子,他隻想好好地哄一哄。
“好好好,我不叫便是了。你不許再與我置氣了。”
清漪被他這麼一說,嬌嗔道:“誰與你置氣了。”
靈淵道:“好好好,我們不曾置氣。”
清漪就這樣被靈淵抱住,靜靜地感受著靈淵的心跳。靈淵身子很暖,很快便傳遞給了清漪。她整個身子不似方才那般冰冷,變得暖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