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珩道:“漪兒,不管你想不想聽,願不願意相信,我就是想讓你知道,指婚之事雖然我很開心,但是你不同意,我便沒有那樣去做。我不想你誤會了我,也委屈了自己。”
誤會?委屈?這些掏心窩子的話,竟一點都暖不熱清漪的心了。
她冷冷道:“既然你說了,我便會信你。此事到此為止,我再也不想聽了。”
她一下子把軒轅珩所有的話都堵死了。軒轅珩暗下惱火,自己怎的便喜歡上了這樣的一個人呢。
明知她心有所屬,明知她固執己見,明知她性子冷淡,他還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她。軒轅珩有時候也不明白自己到底看上了清漪那點。他就是覺得清漪不夠好,偏偏又甘心沉淪在她身邊。
自己分明是魔怔了。
“漪兒,你——”
清漪依舊是那副不鹹不淡無所謂的樣子。
“殿下回去吧。”
軒轅珩覺得自己心裏堵堵的,這大概就是喜歡上一個人的滋味吧。他心中有氣,偏偏又無法對著清漪發作,隻得把所有的不開心都吞咽下去。
“漪兒,你就不能叫我的名字嗎?”
清漪看著軒轅珩,是啊,難不成這一輩子她就叫他“殿下”嗎?早在為太後侍疾之時,太後便說過要她二人姓名相稱,清漪始終都不願意在人前叫他的名字。不是因為清漪喜歡的另有其人,而是在清漪眼中,軒轅珩就是寧王,與她沒有多餘的關係。
現在他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名,雖然這期間隔著長長的三年,成為夫妻也是早晚之事。清漪再也不能這般稱呼他了。
她低頭不語。
軒轅珩無奈道:“罷了罷了,你喜歡怎麼稱呼便怎麼稱呼吧。”
二人均不欲再說,軒轅珩便道:“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先回府去了。現下裏還是冷的緊,平日裏你還是多穿些為好。”
清漪應了,也不曾送軒轅珩,便進了房去。
軒轅珩不覺一聲長歎,轉身走出了溶月居。隨即,他也沒去清淩處,反倒是尋了一頂軟轎,去了梨香院。
他一進梨香院,便往翩鴻處直直奔去。
翩鴻本就在床上偎著,見軒轅珩來了,隻得起了身,又披了厚重的大髦坐在火爐旁邊,問道:“殿下這麼著急做什麼呢?”
軒轅珩接過菱花新倒的茶水喝了,這才偎到火爐旁,“看看你出的什麼主意,漪兒還是照樣不待見我。”
原來軒轅珩明白自己對清漪的情意之後,便著急著想要清漪也在意他一點。他便來詢問翩鴻。而翩鴻為他出的主意,便是經常在清漪麵前晃蕩,讓清漪注意到軒轅珩的存在。
事與願違,軒轅珩每日豪放的笑聲的確是引來了清漪的注意,卻沒有招來清漪絲毫的喜歡。反倒是清漪待他比以往更加冷漠了。
軒轅珩哪裏費盡心思討過一個女子的歡心,他幾乎都有些氣餒了。
翩鴻聽了軒轅珩的傾訴之後,掩唇而笑,道:“我是讓你在二小姐麵前尋些存在感,沒有讓你每日扯著嗓子大笑。別說是二小姐了,就連清淩估計都聽煩透了。”
軒轅珩無奈道:“那你說說,我到底該怎麼辦啊。”
翩鴻想了想,說道:“古語有雲量體裁衣、對症下藥,想要抓住二小姐的心,首先要弄清楚她的喜好。她若喜歡蘋果,你非得給她橙子,豈不是白白浪費了心力,吃力不討好了?”
她頓了頓,又說道:“你與清淩是好友,豈不是近水樓台先得月,還有什麼好顧慮的呢。”
軒轅珩道:“漪兒她喜歡什麼我不太清楚,但是平日裏見她總是抄錄佛經啊詩詞的,難不成我要日日與她研討佛經要義嗎?時日久了,我們兩個一起出家得了,還說這些凡塵俗事做什麼。”
翩鴻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這個人,怎的也這般死腦筋。我見二小姐手腕處戴了一串念珠,成色並不算好,看樣子戴了許多年了。你不是新得了一串經大師開過光青檀念珠嗎。”
軒轅珩如夢初醒,道:“是啊,我竟然都沒有注意到。”
翩鴻把手放到火爐上偎著,還是覺得有些冷,便命曉翠拿了湯婆子來捂著。繼而又對軒轅珩說道:“對女孩子要用心,你多多觀察,自然便知道她的喜好了。”
軒轅珩狂點頭。
忽然他又想起了清漪冷淡的態度,有些沮喪道:“她要是再不喜歡我,該當如何呢。”
翩鴻道:“身份上,你是尊貴親王,她是將軍小姐,門當戶對。才學上,你雖算不得滿腹經綸,倒也能稱得上學富五車,二小姐雖不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也頗有慧根,才學相當。容貌便更不需多說了,你二人皆是容色上等、風姿超群。如此良配,你為何還要擔心二小姐不喜歡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