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傷痕,好似被野獸給噬咬抓撓過一般,現在想想,大抵便是餘鈞彤所養的這雪獅子的手筆了。
然而清漪卻不想讓萃濃受到任何的傷害,因而維護道:“郡主休得胡言亂語!你有什麼證據是我沐家所為?”
餘鈞彤似乎篤定是萃濃所為,凜然道:“本郡主無需證據,便認定是沐清溋所為。還希望二小姐能夠先把姐妹親情放一放,還雪碳一個公道來。”
萃濃被餘鈞彤欺辱至此,都不曾有一個人主持公道。現在卻為了一隻貓大鬧一場。原來在她餘鈞彤眼中,萃濃的性命連動物都不如!
清漪屏住了氣,道:“不是我不主持公道,而是郡主無憑無據便誣陷舍妹,我也無能為力。郡主若真的想要一個公道,那便拿出證據來。不論這證據指向誰,我自然會秉公處理,絕不徇私枉法。可若是冤枉了一個好人,郡主也別怪我治你個誣陷之罪。”
她說的冠冕堂堂,其實不過是在警戒餘鈞彤罷了。
餘鈞彤哪裏肯退讓,她肯對清漪說出“主持公道”這樣的話來,不過是看在清漪特使的身份上,給了清漪三分麵子罷了。不想清漪還給她的隻有一分麵子,就這麼直接地維護了萃濃。她直直盯著萃濃,黑白分明的眼睛裏投射出道道凶光。
“沐清溋,你敢說雪碳不是你害死的?你敢說最恨它的人不是你?”
一直不曾說話的萃濃,此刻卻開口道:“我不知道郡主這話是什麼意思,它不過是隻畜生,我為什麼要恨它,並且要害死它。”
萃濃說的平淡,和往日裏大相徑庭。
以往若是有人無故誣陷她半分,她必定急的跳起來與人理論,然而此刻她卻是那麼的平靜,好似一切都與她無關似的。
“你……你分明是恨那夜雪碳咬傷了你,才想著要它的命。沐清溋,你可真是狠毒!也罷,誰讓你有一個好姐姐,還有一個好兄長肯護著你呢。”
說到“好兄長”三字的時候,餘鈞彤意味深長地看了清淩一眼。
誰知道萃濃卻回道:“二姐都聽到了吧,郡主方才是在承認她縱容自己養的畜生咬人。誣陷在前,承認自己的罪行在後,不知道這罪名到底該如何判?”
原來萃濃身上的傷痕果真是雪碳所咬,清漪隻是見了一眼,便覺得觸目驚心了。更何況是萃濃親身經曆?想必當時的痛苦,也非常人所能忍受。就算是萃濃害死了她,清漪也覺得可以理解與包容。這樣的畜生,簡直是死不足惜。萃濃隻是將它扒皮拆骨了而已,清漪此刻恨不能將它挫骨揚灰!
清漪看著餘鈞彤,眼神裏有了笑意,既然自己承認了對萃濃的迫害,那麼她為什麼還要放過她?難道要繼續縱容她使壞,與她父親一起害的沐家毫無還手之力嗎?
“來人啊,溧陽郡主先是縱容雪碳咬傷大臣之女,其後又是接連不斷的誣陷,不責罰不足以平民憤定軍心。但念其郡主至尊,現在便將其拖出去責罰二十大板以儆效尤!至於那傷人的畜生,雖一死仍不足以補償對三小姐的傷害,既可將其拋屍荒野。軍營之中若是誰還敢私自養此物,定按軍法處置,決不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