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定睛去看，萃濃曾經那雙純淨如水的眸子，帶有絲絲的狡黠在其中。
“此話當真？”
清漪幾乎是下意識地問了。
“二姐，我何時騙過你。”萃濃平視著清漪，似乎是要看穿清漪心底的那一點懷疑。
清漪也是魔怔了，她與萃濃自幼一起長大，萃濃的話她從來便沒有質疑過。然而這一次她卻生了疑惑。她是不信萃濃，還是不信餘鈞彤會做出通敵之事？餘鈞彤的品性，清漪早便看的一清二楚了。那麼她是不信萃濃嗎？
就算是有恩怨，萃濃那般嫉惡如仇的人，也定然不會憑空汙人清白。就隻在一瞬間，清漪便已經轉過了千百個念頭，她自己都覺得驚奇了。
清漪也看著萃濃的眸子，問道：“那你為什麼不早說？”
萃濃道：“我隻是親眼所見，並無十足的證據。若是不能一擊而中，我情願不出手。”
清漪又是一怔，想想萃濃指證餘鈞彤的時候，可不就是一擊而中嗎？由一開始的沉默，到最後的反擊，她與清漪配合的那般巧妙。當時的清漪隻當是她恨透了餘鈞彤，才不得已在眾人麵前揭露自己的傷疤。卻不想，或許萃濃從刑場上走下來的那一刻便已經想著要如何對付餘鈞彤了。
不過短短兩日罷了。她先是弄死了餘鈞彤最愛的寵物雪恥，惹得餘鈞彤暴跳如雷。再是在眾人麵前一兩撥千斤，讓餘鈞彤臉麵盡失，還要返回滄禁，再不能在邊地興風作浪。這一連串的事情，水到渠成，雖不至於要了餘鈞彤性命那般狠毒，但也是心思縝密滴水不漏。
清漪後知後覺，實在無法相信這樣的一個事實。她倒是情願這一切都是自己揣摩而來，萃濃還是以前的那個天真無邪的萃濃。
可是，她也能夠理解萃濃，不論是誰有了這番經曆，總會想法子來保護自己。比起餘鈞彤處處置人死地，萃濃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
“二姐也覺得我狠毒了？”
萃濃忽然反問了一句。
清漪自己也有狠毒的時刻，哪裏能夠說上萃濃半分呢。
“你沒有做錯，我也應該像你一樣。”
清漪又問道：“他知道嗎？”
萃濃當然知道清漪口中的“他”指的是誰，冷哼一聲，“這個我倒是不清楚。不過你也別指望著他有多幹淨。看看餘鈞彤是何等貨色，便知道他們是一丘之貉。就算此事他並不知曉，他也定然會包庇餘鈞彤到底。”
萃濃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直白問道：“你心裏還念著他呢？”
清漪與軒轅瑒的事情，都是萃濃親眼看過來的，自然瞞不過萃濃。隻是萃濃早便以為清漪和軒轅瑒斷了聯係，所以根本便沒放在心上。
此時，聽清漪話語之中尚有關切之意，萃濃有些不耐煩了。
清漪忙道：“我已經有夫君了，自然便不會念著他了。”
萃濃道：“那便好。雖然寧王武功不行，但是比靈淵可要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