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萃濃便與向笛一起出發了。清淩一直將二人送到金門關城門口,又囑咐良多,才動身輒返。
萃濃不喜依依惜別之景,憑空多了無限感傷,倒不如不看不念。故而她與當年清漪相送靈淵不同。清漪當時一直目送到靈淵遠離視線,尚不肯回去。她卻是別過頭去,一看都不看。
過了許久,向笛才提醒道:“萃姑娘,人都走遠了。”
萃濃覺得腿都木了,這才轉過身來,麵前空空如也,甚至連騎馬蕩起的煙塵都已經歸於平靜了。
“咱們進去吧。”向笛又道。
萃濃這才應了一聲,二人往那金門關內去了。
清淩回營之後,倒是不知要做些什麼了。空蕩的帳篷之中,再沒了萃濃的歡聲笑語。時間似乎變得格外的慢,不論如何焦急,這一天都是那麼漫長。
他開始盼著這戰事早早結束了。
而軒轅珩一天到晚都將自己關在營帳之中,誰也不見。無人知曉他到底在做何事。
且說說清漪那邊的情況吧,她到底被那北荻五王子上官彥辰帶到了哪裏呢?
的確如賀骨拉猜測那般,清漪被恒遠帶到了北荻大營之中。太子屍骨未寒,眾人根本沒有心思去管他是否帶回來一個姑娘,更沒有去研究清漪的身份背景。
清漪尚且不知那北荻太子上官彥哲已死之事,滿目皆白,她心頭一陣錯愕。
上官彥辰將她帶到帳篷之中,便解開了她的穴道。同時吩咐了兩個侍衛守著。
“那些人最是凶殘不過,你在這裏等我回來。”上官彥辰吩咐道。
清漪心想,這麼真是好生不要臉,自己凶殘成性,偏偏還要說旁人凶殘。但是看著上官彥辰拖著一條殘疾的腿往外走時,她心中仿佛被什麼東西給刺痛了。
大抵,這便是恒遠唯一的真誠吧。
帳篷內進來了兩個侍衛,一高一矮,看起來年齡都不大,那高的道:“姑娘有什麼事情,盡管吩咐我們便是。”
清漪自然會想到上官彥辰不會給她逃走的機會。事已至此,她也不想著趕緊逃走。目前看來,養傷為上。等她痊愈之後,便是十個上官彥辰也攔不住她了。那個時候,便是要算清楚新仇舊恨了。
“我問你,方才那人是誰?”
“姑娘這是拿我們打趣呢。”依舊是高個子侍衛答聲道,“他可是我們的五王子啊。”
嗬,原來還身居高位呢。
清漪不動聲色道:“那他的腿又是如何傷的?”
“說來五王子也是命苦,多好的一個人啊,對太子殿下忠心耿耿,自己卻不小心被炸傷了一條腿。”
清漪猶自一顫,愈發弄不明白上官彥辰這人了。他潛入西陵軍營,如此處心積慮,應該小心保護自己才是,怎的便會被炸傷了腿?那可是一條腿啊,一條能夠獨立行走的腿啊。
就在思索間,外麵傳來了響徹天地的哭嚎聲,將清漪嚇了個激靈!
“外麵哭什麼呢?誰去世了?”
那小個子侍衛已經在偷偷抹眼淚了,大個子痛心疾首道:“是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