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鈞彤見夏若昭不語,便將手附在了夏若昭的手背上。冰涼的觸感傳來,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可是病了?”
夏若昭此時麵色慘白,雙眼無神,手腳冰冷,的確像是病了。
她木木點頭,道:“有些不舒服,待會回去讓軍醫看一看就會好了。”
“瞧瞧,這麼大人了,連生病了都不知道。若是讓侯爺曉得了,還不將我們一頓好罵。”餘鈞彤聲音忽然提高了些,喚道,“倩桃,現在就去請軍醫。”
夏若昭忽然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道:“不用了,我身子發虛,先回去躺一躺。”
餘鈞彤見她堅持,也不再多說。
夏若昭站起之時,隻覺得頭重腳輕,幾乎要倒在地上。她踉踉蹌蹌走了幾步,忽然又停住了,轉身對餘鈞彤道:“姐姐方才之言,我記在心上了。”
餘鈞彤道:“那便好,趕緊回去歇著吧,若是還覺得不舒服,托人告訴我一聲。”
她生得好看,又在穿衣打扮上下足了功夫,看起來明豔動人。嘴角勾起的笑意幾乎要將人的心神斂去。夏若昭雙手交叉在一起,用左手擰著自己右手掌心。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呐。
夏若昭走後,餘鈞彤笑意盡斂,問倩桃道:“你說她方才信了幾分?”
倩桃忙道:“奴婢不知。”
關鍵時刻就會一問三不知,餘鈞彤登時便惱了,拿起桌上的茶壺便往倩桃頭上砸了過去,罵道:“蠢貨!要你何用!”
倩桃腦門上被砸破了皮,血流得滿臉都是。她此時不敢有一絲抱怨,跪在地上,聲淚俱下道:“信了七八分吧。”
“那剩餘的一兩分是什麼?”餘鈞彤繼續問道。
倩桃道:“是……縣主今日狀態不佳,所以……所以奴婢覺得她好像未能投入其中……”
餘鈞彤喃喃道:“我也覺得今個若昭怪怪的,若是平日,她必定要衝出去和沐清漪拚個你死我活。但是,今天她卻出奇地安靜。甚至……甚至還能從我的話中找出漏洞來。她今個到底是怎麼了?”
額上劇痛,麵上披血,倩桃整個人都處於痛苦與恐懼之中。她不敢隨意接話,又不敢默不作聲。真真是落了個左右為難啊。
餘鈞彤思來想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頭了。她踱來踱去,猛然看到倩桃的慘象時,嚇得花容失色,大聲尖叫。
軒轅瑒正好從外麵走過來,忙問道:“發生何事?”
餘鈞彤躲到軒轅瑒懷裏去了。她一指倩桃,怒道:“小賤人,你這是要作死呢!看看你那個鬼樣子,差點把本郡主活活嚇死!”
倩桃百口莫辯。
軒轅瑒見那地上狼藉一片,知道必定是餘鈞彤所為,無奈地發出一聲歎息,甩了甩手,讓倩桃下去了。
“好端端地,和一個奴才置什麼氣,也不怕辱沒了自個的身份。”
餘鈞彤道:“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被那賤奴嚇了一跳。我這小心髒啊,現在還在亂跳呢。不信你摸摸。”
說罷,她就要去拉軒轅瑒的手。
軒轅瑒將她推到一旁,心不在焉道:“你啊,整日就是閑的慌。咦,茶呢。”
餘鈞彤往地上指了一指,委屈道:“喏,在那兒呢。”
軒轅瑒哭笑不得:“你如何打罵下人,我不管。隻一遭,以後不許再摔茶壺了。大早上被沐將軍叫去議事,到現在連口水都沒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