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沐家兄弟姊妹個個英姿颯爽,可惜我們秦家與盧家都是些文弱之人。”佩繯說道此處,忽然將頭轉向了秦翛然,“夫君,以後咱們若是有了孩子,定然要讓他們好好學武才是。”
秦翛然附和道:“夫人做主便是了。”
清漪詫異道:“盧家?”
王夫人解釋道:“對了,漪兒,你還不曉得呢,這佩繯啊,正是戶部尚書盧玄行的長女。”
清漪轉過頭去看清沅與萃濃臉色,二人方才還有說有笑,現在都沉下了臉,緘默不語。
怪不得她二人與佩繯不對付,原來如此。
戶部主管商法,而秦家是西陵首富,秦盧兩家結親,正是官與商的結合。
而清沅與向易老死不相往來最主要的一點,便是向易與盧家有了婚約。雖然時隔經年,清沅早已另嫁他人,可是她心中卻對向家與盧家之人並無一絲好感。
是了,是了。
清漪這才明白過來。
她輕輕“哦”了一聲,不複多言。
晚宴將散,隻聽得王夫人說道:“今個天色已晚,想必他們也不會匆匆趕回來了。沅兒,你若是一個人害怕,就到母親這裏住。或者,和漪兒萃兒她們住在一處,也好嘮嘮。”
清沅忙道:“勞母親掛念著,不過有姨娘陪著,沅兒不怕。”
李姨娘聽到自己女兒這般說,趕緊插話道:“對對,我會一直陪著大小姐的。”
話至於此,這才散了。
剛出了門,清沅便不耐煩地將李姨娘頭上簪著的菊花都拔了下來,不滿道:“娘,我都跟你說了多少回了,以後少帶這些花兒!醜死了!我前兒不是才命人給你打造了兩支金釵嘛。”
李姨娘拉了拉清沅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說。她娘倆兩人又快走幾步,與清漪等一眾人拉開了距離,李姨娘這才說道:“我的兒,以後可不敢再在人前叫我一聲‘娘’了。”
這樣的話,她們母女二人不曉得說過多少遍了。
清沅一看到李姨娘唯唯諾諾的膽小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怕什麼!你是我沐清沅的親娘,我為何叫不得。就算是被母親、妹妹們聽到了,她們還能生氣不成。倒是你,整天怕這怕那!母親向來待人仁厚,難道你害怕她會因此責罵你嗎!”
李姨娘忙道:“沅兒啊,我是怕給你招惹禍端。你是堂堂狀元夫人,有我這樣的親娘,終究是丟了身份。”
清沅眼圈一紅,還欲再說,終究還是忍住了。
李姨娘又道:“那些花兒,我以後不會再戴了。”
“娘,不是我說你。父親以前是喜歡看你簪菊花,但是現在都過去那麼多年了,你也不再是嬌俏的少女了,戴朵菊花成什麼樣子。再說了,鮮花易謝,縱然一開始嬌豔,戴一會兒也枯萎了。你瞧瞧,你戴上之後就像一隻戰敗的母雞。”清沅覷著李姨娘麵色有異,這才放緩了聲音,“上次我給你做的金釵,上麵也是菊花,你偏偏不戴。”
李姨娘低低道:“我知道了。”
清沅一邊走,一邊沒好氣地說道:“你啊,就會嘴上敷衍我。”
說話間已到了棠玉苑,清沅也沒仔細瞧,被那門檻狠狠絆了一跤,整個人差點摔倒在地上,李姨娘一把拉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