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聽得鳥語聲,啾啾鳴鳴,像是在爭辯,又好像時而低語在聊天,不過聲音卻清脆好聽,還有悠揚的聲音傳來,似晨鍾暮鼓。
隻覺得周身都好舒服,梁詩冉隻是微微的睜了睜眼,似乎還沒看清楚眼前的景象,便又沉沉的睡了過去,這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當她再次緩緩睜開雙眼,環視著四周時,有那麼一瞬間,感覺自己有些轉向,分辨不清此時正身處在什麼地方,當那些帶著濃濃東南亞風情的畫麵映入眼簾時,梁詩冉才猛地驚醒!
此時,她再也不是剛才那種恍惚著,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而是完完全全蘇醒過來,抬頭看向牆上的石英鍾,不禁驚詫的瞪大了眼!
“九……九點?天啊!我……我這是……怎麼搞的?我……”
竟然毫無感覺的就睡到現在,梁詩冉真是要在心裏責怪死自己,她這可是才來許家的第一天,就鬧了個如此出格的事情,什麼奉早茶的都還在等著她去做,還有……還有……
一想到接下來一堆一堆的傳統要做到,但是現在,卻被她一個睡早覺懶床給耽擱了,梁詩冉都不好意思下樓了,這要怎麼去見江東父老?
說不準,現在許老夫人就端坐在樓下,等著她這個孫媳婦奉茶,但是卻一直都見不到人下來,都已經生氣了也說不定呢。
或許,許家的傭人們,已經開始在背後說三道四,說她這個用計上位的許家少奶奶,其實是多麼的不夠格,盡管梁詩冉自覺得自己不夠格,卻也害怕有人在背後說。
許老夫人看起來那麼和藹可親,不過她也不失威嚴,骨子裏還是透著一種讓梁詩冉說不出來的韌勁兒,要是計較起來,她該怎麼辦?
如果這個時候,許家正好來了什麼慕名而來的親戚,見到此副場景,那又該怎麼辦?許老夫人沒直接上樓來敲門,是不是已經生氣了?還是等著她下樓訓斥?又或者是……
各種想法,蜂擁一般的擠進梁詩冉的腦子裏,她有些招架不住,呼吸急喘,身上感覺到的一絲絲酸痛,讓梁詩冉想起昨夜的瘋狂激情。
臉頰唰地一下通紅,不禁在心中埋怨起許邵華,都是因為他的原因,才會讓她沒有及時起床,畢竟昨天舟車勞頓的,又經曆了一個有一個緊張的場麵,當然會累身累神,許邵華竟然還不放過她,那麼激烈濃情的一夜過後,怎麼可能有精神早早起床。
在巴黎島,因為沒有這麼多條條框框和其他人需要考慮,所以梁詩冉的日子,過得還算是比較輕鬆一些,回來之後,要麵對的就不再是兩個人的日子,而是許家的整個家族。
才剛進了門,就出現這樣的狀況,原本對於回憶起昨夜浮現的那絲羞赧,也突然變得絲毫不減,梁詩冉糾結著神色,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邁出去這個房門。
樓下,許老夫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優哉遊哉的喝著茶。
“許忠啊,我知道,你心裏一定會有疑問。”
放下茶杯,許老夫人看似若無其事的說著,輕挑眉梢,看向許忠。
深知許老夫人話中何意的許忠,隻是微微一笑。
“老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許忠不太明白,許家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條,一切都與平時沒什麼兩樣,許忠心中,幹嘛還要有疑問呢。”
許老夫人扁扁嘴,笑著一手指著許忠,搖頭輕笑。
“你這個老家夥啊,一天不和我抬杠說話,就覺得渾身不自在是不是?”
許忠微微頷首,笑容依舊。
“哪敢,老夫人可是這個家裏的老佛爺,許忠一個管家,怎麼可能和老佛爺抬杠,老夫人可千萬不要平白誣賴了許忠才是啊。”
“嘖嘖嘖!”
許老夫人要道道的嘖著許忠,他們這個樣子,也都已經習慣了,如此談話方式,也變成了一種特定的模式,許家宅子裏的傭人,早就對此見怪不怪,反而當做輕鬆娛樂的一景觀看。
“你嘴上雖然這麼說吧,但是心中啊,可是在想著呢,尋思著詩冉這個孩子,怎麼這麼晚了都不下樓來給我這個奶奶婆奉茶,我還竟然不生氣,反而笑嗬嗬的,不太正常是不是?”
許忠微微挑眸,沒有回答,但是他的神態舉止,已經完全基於了許老夫人要說的話,心中正是她所說的這樣想沒錯。
盡管許忠知道,許老夫人內心,是有多麼認定梁詩冉這個孫媳婦,但是按照禮節,梁詩冉也要早起給許老夫人奉茶,這可不是婆婆,而是奶奶婆,級別更高一級。
但是直到現在,梁詩冉都沒有下樓來,而且許邵華早就已經出門去了公司,難道他起床離開,梁詩冉真的睡得那麼沉,當真什麼都不知道嗎?
“說白了,在你心裏,對於梁家的這個小丫頭,多少還是有些不放心的,是不是?你和我說,咱們是一夥兒的,沒人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