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
梁長安慢慢的走出閘機口,拉著自己oversize的行李箱。
她穿著一件淺藍色的風衣,裏麵是一件白色襯衫和一條牛仔褲,腳上隻穿著一雙帆布鞋。雖說不上是什麼大牌的衣服,但衣服上連一個衣褶都被熨帖的平平整整。
梁長安長期學醫,有著輕微的潔癖症。她畢業於華盛頓醫學院,這次回來就是進入軍總醫院工作。
幾年前,她剛剛考入軍醫大學,因著成績優異,被公派到華盛頓醫學院學習。
梁長安這次回國誰都沒告訴,其實也沒有誰可以告訴,她向來形單影隻慣了,隻有一個弟弟,但他還在部隊服役,根本就不可能來接她。
梁長安孤身一人的準備打車離開機場,先去到軍總醫院報道,然後在到醫院的宿舍收拾一下。
機場入口一陣嘈雜,人們一窩峰的堵在入口處看熱鬧,還不停的竊竊私語。
“好像出大事了?那人重了好幾槍呢!”
“是嗎?怎麼武警都出動了?”
“好像是上麵的人,看這架勢就知道來頭小不了。”
“看著傷勢挺嚴重的,不知道會不會死人呢?”
“嘖嘖嘖,都留了這麼多血了,就看他命大不大吧。”
......
梁長安並不想插手此事,就想靜靜的離開,去軍總醫院報道。但是......
“這裏有人受傷了,有沒有醫生?醫生!我們需要醫生!!!”
梁長安聽到有人大喊需要醫生,雙腿好像不聽指揮一般,大步擠入人群之中,大喊道,“我是醫生,我是醫生!”
一眾武警聽到有醫生鬆了一口氣,直直的看著擠進來的梁長安,“我們已經叫過救護車了,需要緊急止血處理。”
梁長安聽了武警的話,立馬蹲在地上,看著男人的傷勢。視線剛一接觸到男人的臉龐,梁長安大吃一驚!
於誠!
怎麼會是他?
往常養尊處優的男人正滿身血汙的倒在冰冷的水泥路上,昂貴的衣服已不複往日的力挺,緊閉的雙眼暗示著他已經昏迷過去了,加之他的臉色很蒼白,不排除大出血的可能。
“醫生,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們書記!”一旁一個狼狽的男人握住梁長安的手,滿眼猩紅的說道。
梁長安的思緒被打斷,努力的定定神,想要為於誠檢查傷勢。
“不想他快點死,就鬆開我的手。”梁長安皺眉說道,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這得是結了多大的仇,才會下此狠手!
於誠右肩部一處傷,胸部一處傷,腹部還有兩處傷,梁長安初步懷疑是肝髒和腎髒處受傷。
於誠顯然已陷入重度昏迷,對於外界沒有任何感知。
“他受傷有多久了?”梁長安沉著的問道,想要了解一下情況,現在的情況很不明朗,隨時會有大出血的危險。
“不到一刻鍾。”一旁的武警回答道。
剛才握住梁長安手的男人,焦急的詢問道,“怎麼樣?我們書記有危險嗎?醫生,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們書記,他可不能死啊!我求您了!”
梁長安脫下自己的外套,撕下一大塊布包住於誠的幾處傷口,做了緊急止血處理,於誠有一處傷在胸部,梁長安左右看了看,大喊道,“有沒有塑料袋,給我一個!”
剛才拉住梁長安的那個男人,連滾帶爬的去給梁長安找來一個塑料袋。
梁長安一把接過塑料袋,手腳麻利的撕開,蓋住於誠在胸部的傷口,最後包紮固定。
男人是於誠的秘書,姓沈,跟在於誠身邊多年,也是見過些市麵的人。雖說於誠這次受傷,他始料未及,但像梁長安這樣處理傷口,他還真是第一次看見。看著梁長安,忐忑的問道,“醫生啊,你怎麼......把一塊塑料......給我們於書記包上了?”
梁長安眼都沒抬一下,她隨即又默默的將於誠處於一個舒適的姿勢,讓他保持安定,順便試了試於誠的脈搏,脈搏有些微弱。梁長安撩開於誠的眼皮,看著他瞳孔,還好,情況不算太遭。
做好這一切,她淡聲說道,聲音裏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如果我不這麼做,他的胸口就會感染!”
梁長安做完這一切,雙手已經被於誠的鮮血浸濕了。她都開始佩服她自己了,在美國,她處理各種各樣的傷口,她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可這人是於誠,她竟然還能那麼鎮靜,是不是說明她已經......
看著於誠命懸一線,她已經不禁開始暗暗思索,究竟是誰會下這麼重的黑手,就連於誠身邊這麼多武警都沒能護他周全。她剛一回國就看見於誠這副模樣,這是她怎麼也沒想到的。
看著於誠蒼白的臉頰,就在梁長安的手難以自抑將要撫上他的臉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