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晚上,徹夜難眠的除了興奮激動不已的於誠,還有,於煊宸。
於煊宸這個模樣,章銀華自然是要在一旁陪著的。
於煊宸打開一瓶威士忌,章銀華攔不住,他喝得太猛,被嗆得咳了兩聲。
“煊宸,你這是幹嘛啊?”章銀華看著這幾天被軟禁在家裏的兒子,頹廢不堪,深陷的眼窩出賣了她的情緒。
於煊宸冷哼一聲,不說話。
“梁長安這樣的女孩子,根本就配不上你。以後,媽再給你找別的好姑娘。”章銀華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憑什麼?”聲音低低的從牙縫裏擠出來,英俊的臉上隱隱的幾份猙獰。
“煊宸啊,憑著咱們家的家世,咱們要什麼樣的姑娘找不著,你非要在梁長安這一棵樹上吊死嗎?”章銀華隻稍看一眼,就知道他這個兒子又在鑽牛角尖了,這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
於煊宸殷紅了一雙眼睛,低著頭不說話。
其實,章銀華打心底裏也覺得梁長安這個孩子不錯。隻是,她一貫順從婆婆的話,現在婆婆發話了,讓她棒打鴛鴦。她雖然看不慣婆婆的做法,也看不得兒子傷心。但是,事到如今,她也隻能硬著頭皮拆散他們了。
章銀華如此想著,那邊於煊宸又打開一瓶,咕嚕咕嚕往口裏灌著酒。
章銀華無奈,奪過他手裏的酒瓶,不帶一點兒商量的語氣,厲聲道,“別喝了,我讓傭人送你回去睡覺。”
於煊宸反手抹了一把嘴唇,卻也還是乖乖地站起身,回了臥室。
章銀華看著於煊宸睡熟了,撥通了於宅的電話,“婆婆,煊宸睡下......隻是我覺得很不安,萬一煊宸知道了,他性子擰,我怕出事。”
這一覺......
梁長安醒來時,睜開眼睛,看著昏暗的室內,一時恍惚,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上午還是下午。
睜開眼的那瞬間,她還以為自己在夢裏到了一個陌生的空間,陌生的環境,以為自己是一個陌生的人。
過了好一會兒,那出竅的靈魂才慢慢回了神,她慌忙的掀開被子,彼此的身子居然是裸著的,連忙起身。
那被子掀開,白色被單上淺淺的汙漬清晰可見,像是一團火,燒著她的眼,她的臉,她的心......
她起身的動作帶著點不自然,動作並不輕,於誠一瞬間從淺眠中驚醒。他的身子本就側著朝他,這會兒以手支頭,安靜的看著她在房間裏出出入入。
內衣......T恤......牛仔褲......外套......
她有些手忙腳亂,衣服胡亂的穿著,全部都鬆鬆垮垮的堆積在腰身上,手哆嗦的根本不知道去整理平齊。
他大喇喇的看著她,饒有興味的模樣。
即使是背對著於誠,隻是專心的整著衣服,她也能感受到他灼熱的目光,梁長安的耳根子一點一點紅透了。
她強忍住心中的悸動,才堪堪止住了用手背試試臉上熱度的衝動。
直到她完全收拾妥當,準備出去,他的唇邊才悄悄彎出一抹淺弧,慢吞吞的叫住她。
“去哪兒?”
梁長安身形一頓,堪堪停下了離去的腳步,不敢回頭。
於誠慵懶的坐起身,舒展了下隔壁,慢條斯理的開始穿衣,看似漫不經心道,“睡過了,就想拋棄我了?”
她咬牙不語,心中暗罵,她現在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
他這會兒背對著她,上身還沒有穿衣,背後是深一道前一道的指甲劃破的痕跡。
她微微蹙眉,臉上的熱度不減反增。
他回身看她,開始穿襯衫,戲謔道,“愣著幹嘛呢?看入迷了?”
“於誠,我......”梁長安躊躇,不知道怎麼開口。
於誠本就是挺拔俊朗的男人,走到哪裏都是眾人矚目的焦點,真真是個萬裏挑一的男人。
“餓了吧,我帶你去吃點東西。”
於誠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麼,總是拿話堵住她,不讓她開口說話。
梁長安無奈,正好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昨天又喝了那麼多酒,她現在正覺得腹中饑餓難耐。
於誠沒帶她走太遠,於誠家就偏離市中心稍遠,附近恰好有一家臨湖農家店,店麵布置在大片濃翠的林地間,非常漂亮。
雖然做的都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隻是普通的家常菜,梁長安卻覺得滿口留香,她吃得也不少。
於誠看著她大快朵頤的模樣,唇角微微彎起,用紙巾輕輕擦拭去她嘴角的油漬。
他親昵的動作自然而隨意,隻是她微微一愣,咬了咬唇,不自覺的放下筷子,麵對這一桌的秀色可餐,她忽然有些索然無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