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圓深深地看了一眼孟香蘭,後者在接觸到她目光的一瞬間,不自覺的躲閃了一下,避開了辜圓的目光。
於誠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病房內的梁長安身上,絲毫沒有注意到她們之間的暗湧。
辜圓搖搖頭,“她沒事兒了,傷得不重,隻是需要靜養幾天。”
於誠站在床前,伸手輕輕撫了撫梁長安的頭發,滿眼溫柔。
他忽然間有些慌亂,就像那天早上他發現自己竟然在睡夢中將她擁在懷裏一樣。他發現他的身體他的意識他的心似乎完全不受他控製,似乎這輩子就真的非她不可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看到梁長安和於煊宸擁抱在一起那一瞬間是什麼感覺,腦子裏隻浮現出一個字,逃。
結果他就真的落荒而逃,極其狼狽。
明明他們是年少的戀人,曾經那麼地相愛,如果不是因為家族的利益和廖娟柔母女在背後搞鬼,他們早就結婚在一起了,肯定會是幸福的一對,他們的世界根本容不下第二個人,就像他根本插足不了。
這些日子的點點滴滴他都看在眼裏,記在心上,可是他還是不確定。不確定她到底愛不愛他。
他一次又一次的試探她,每次看到她心酸難過,他的心裏也不好受,卻享受著她的在意,下一次便又開始試探,從此便開始了一個惡性循環,他似乎愛上了這個有些變態的遊戲。
其實,他要的不過是她的一句話。可是她卻從來沒說過。
他本想繼續折磨他,他不好受,也不讓她舒坦,他要她陪著他一起受煎熬。
可是,現在看到她受傷了。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瞬間土崩瓦解。他的心怎麼都硬不起來。
算了!他愛她非她不可,她也是在意他的,不過是一句話……算了吧,認命吧。
梁長安慢慢睜開眼睛,看到於誠眉頭鎖的緊緊地,發現自己在病房,下意識的想坐起身來,著急地問,“我怎麼了?”
於誠被她驚醒,把她按到枕頭上,“你,沒傷到骨頭,靜養幾天就好了。”
梁長安緊繃著的一根弦終於鬆下來。
“你還覺得疼不疼?”於誠放軟聲音問。
梁長安忽然間意識到他態度的轉變,腦子裏一轉,剛才的事情也想了起來,心裏的怒氣也漸漸升起來。
她看著葉梓楠,有些任性,“我要離婚。”
於誠一臉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梁長安有些胡攪蠻纏,“我要離婚,那份離婚協議呢,拿來我簽。”
“你放屁!”
於誠難得爆粗口,梁長安聽來竟然格外中聽。
“梁長安!你不要太過分!”
她竟然還要離婚?!
“我不管,我就是要離婚。”
“你做夢!”
孟香蘭忽然推門進來,臉色僵硬,“你看看你們兩個!哪裏像是過日子的?!張口閉口都是離婚!我看倒像是過家家!”
孟香蘭極少這麼嚴厲的教育晚輩,於誠和梁長安都安靜下來聽著。
孟香蘭繼續,“我看這個婚,離了也好!”
“小姨!”
孟香蘭看著他們,“幹什麼?不服氣?你們折騰的日子也夠久了,你們是不是打算沒完沒了了?小誠不是我說你,見好就收吧,別不管不顧的撒網出去到時候收不回來,就得不償失了。”
梁長安知道孟香蘭不好說她,隻能拿著於誠暗示她。
於誠和梁長安靜靜地聽著,心裏卻翻江倒海般的難過,為自己的幼稚和無知。
婚姻是多麼莊嚴而神聖啊,怎門能被他們拿來這麼糟蹋。
“其實,離了也挺好的。”門邊忽然又傳來一個諷刺的女聲,正是辜圓。
“畢竟身邊要是一直有個想陷害你的人,可不是什麼好事?!孟總,您說是吧?”
辜圓明顯意有所指,在場的幾個人隻有梁長安一個人被蒙在鼓裏,梁長安心不可自抑的狂跳起來,她直覺好像要有什麼大事被揭穿出來一樣。
孟香蘭聽到辜圓這麼直白的話,臉上又是蒼白了幾分,語氣有些不穩,“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她路過辜圓身邊的時候,被辜圓一把拉住,攔了回去,“您有什麼事啊?忙著和黎家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嗎?”
於誠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不自覺的握緊,也不敢說什麼。
隻有梁長安想到了什麼,震驚得看向孟香蘭,但卻是問辜圓,“辜圓,你說的是真的嗎?你能保證你所說的都是事實嘛?”
“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