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胡亥道:“優旃,你給朕傳旨,蔡軸造紙有功,賞五大夫爵位,世襲。”
將作監不過是個官職,賞了爵位就不一樣。有了爵位就是貴族中的一員,無論有沒有實質性的官職,都有自己的食邑。這個賞賜不低,對於將作監的人那是從未有過的殊榮。
優旃拿了旨意,樂嗬嗬的去宣不。蒙毅這裏還有一些的事情要胡亥做主,一一了之後,胡亥通通同意。
就在這時,陳甲在武信殿外高聲奏報。
今不是陳甲當值,從校軍場回到武信殿之後,他就出去。這時回來奏報能有什麼大事兒?胡亥讓內侍傳陳甲進來。
陳甲快步走進武信殿,和蒙毅點頭示意之後,給二世皇帝胡亥施禮道:“皇上,剛剛朱家來找過臣,讓臣麵見皇上,為他求一次禦前跪奏的機會。”
“這朱家是個豪傑,你告訴他,朕可以見他。”對於江湖豪士,胡亥很有興趣。
“回皇上,他現在就等候在鹹陽宮外。”陳甲眼角帶著笑容,跪奏道。
“他倒是來的快。你叫他到鹹陽宮的偏殿中等候。朕一會兒就過去。”本來胡亥想讓朱家來武信殿。可轉念一想,這武信殿是朝廷議政之地,莊嚴肅穆,一個江湖豪客還沒資格進入武信殿。
和蒙毅敲定了三軍給養的每一個步驟,又對黃河渭水的災情進行了分析之後,胡亥才起身趕往鹹陽宮偏殿。
這個偏殿不大,坐落在鹹陽宮入口處的甬道旁邊。
屋中一個豹頭環眼,身穿藍色長衫的大漢正和陳甲寒暄,在他身旁的桌上放著一個大木盒子。
內侍一聲“皇帝駕到”之後,陳甲帶著大漢起身,跪伏在門旁。
胡亥掃視了一眼,看到陳甲身邊的大漢,知道他就是朱家。臉上帶出一絲笑容道:“你是江湖人,受不得這朝堂的約束,不跪也罷。”
朱家是江湖中的老手,怎麼可能僭越非禮。連忙磕頭,口中謝罪之言不絕。
胡亥進殿,安坐在桌案後麵,示意陳甲和朱家起身。
朱家起來之後,拿起他帶來的盒子,再次跪下,道:“黔朱家,違禁販賣私鹽,屬下還衝撞皇帝。今日人帶著他的級來請皇上恕罪。”
著,他一下打開木盒,裏麵赫然露出一個五十歲左右老者蒼白的臉。看樣貌倒是和那黃先生有幾分相像。
這頭顱正是黃先生哥哥的,他給哥哥當管家,衝撞了二世皇帝卻害的他哥被朱家割了腦袋。
“果真是江湖習氣,竟然敢把這頭顱帶到大殿之上,還不快快收起。”一旁的內侍喝到。
朱家忙把木盒蓋上,道:“人不知宮中規矩,請皇上莫怪罪。”
胡亥擺了擺手道:“不過一個人頭罷了,難道還嚇唬住朕不成?難得你有這份為國為君的心思。給朕你的私鹽都往哪裏販賣。”
見這皇帝一副處變不驚的模樣,朱家心中暗讚。他一個江湖老大,素來不怕地不怕,卻對這個皇帝有了一絲敬畏。
這一絲敬畏來自於胡亥以雷霆手段,果斷除掉趙高,來自於叔孫通之前和他的描述。
朱家一五一十的把他販賣私鹽的事兒了一遍。他沒一句假話,而且的很詳細。
個人永遠鬥不過朝廷,如今朝廷知道他販賣私鹽沒有定罪,那就是他朱家還有利用的價值。
久在江湖的朱家,比誰都明白這個道理。他現在隻等胡亥提出要求,不論什麼他都會答應,並且全力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