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碎來了......”離落聞見空氣裏飄浮的迷迭煙味,悠悠的說到,沒有抬頭。繼續用小刀在一塊寒楦木上雕刻著,那塊木是離落精心挑選的,那樣酥鬆綿薄的一塊木,即便在最寒冷的冬季裏也能吸收洌風中清新的櫻花香,縈繞在玄櫻的周圍。
若一,淵淵,寒可,莫北全都吃了一驚,沒想到玄碎這麼快就能找到這裏來。
“現在怎麼辦?”若一看著寒可,一臉焦急與迷茫。寒可皺緊了眉頭,看著淵淵;“淵淵,十年前第一次提議一年一度的聚會的時候,你提議說這個地方,說這個地方是你父親淵季為我們挑選的,他還有說什麼嗎?”
淵淵搖了搖頭:“我還沒出生,我父親就已經離去了。我十歲那年,母親離世的時候交給我一個小木盒,說是父親留給我的。那小木盒裏麵刻著一串字,和一幅地圖,就是指的這裏。可是那一串字我卻看不懂。”
“小木盒帶在身邊嗎?”莫北問道。
“在,就在這裏。”淵淵把小木盒遞給莫北。莫北接過小木盒仔細的看了起來,淺褐色的小木盒上刻著一朵妖豔的藍玫瑰。莫北心裏一怔,覺得像是在哪裏見過似的,卻又想不起來。於是,輕輕的打開了盒子,盒子裏麵蓋上確有一幅地圖和一串若隱若現的字。莫北擺弄了半天小盒子,始終沒有弄明白盒子上的字。“把盒子給我看一下。”若一走過來說到,莫北把盒子給了若一,若一一看盒子大叫起來:“啊,我見過這個盒子!不過......”
“不過什麼?”莫北暗暗一驚,問道。
若一拍了拍腦袋,閉上眼睛想了想:“不過,好像有一點不一樣。以前我見過我父親的閣樓裏藏著一個這樣的盒子,有一次我偷偷的拿來看過,上麵刻的好像不是藍玫瑰,是一朵七色荊棘花。”
“原來如此,我說怎麼這麼眼熟呢?原來我父親也有一個這樣的盒子......”莫北恍然大悟的說到。突然又皺緊了眉頭:“那麼說來,這樣的盒子不止一個......這些盒子到底有什麼用呢?”
“也許我們隻有找齊了這些盒子,才能夠找到答案。可是,這樣的盒子到底有幾個,在哪裏呢......”寒可說到。
“可是我們現在隻有這麼一個盒子!玄碎就要來了,我們管不了那些盒子了,也許,每個盒子有每個盒子的用處,我們隻要看懂我這個盒子的那一串字,我們就可以逃出玄碎的迷迭煙。”淵淵打斷了寒可的話:“離落,玄碎離這裏還有多遠?”
“大概半個時辰......”離落微微抬起頭,幾縷發飄落在額邊,那聲音空洞而木然,仿佛是從他手中那塊寒楦木上發出來的。淵淵看著離落,心一陣疼痛。若一走過去縷開離落額上的那幾縷頭發,眼淚不經意順著臉頰滑進嘴裏,若一抿了抿嘴:“落王子......”
幾個人蹲在那兒沉默了一小會兒。
“要是莫言在就好了,她一定能夠看懂這些字。”莫北自言自語的說到。
“哥,我在這裏。”莫言從櫻花林裏走了出來,輕盈的步子,一地純白的櫻花,粉紅的長裙,臉頰邊掛著的深藍的清淚......那樣一幅色彩鮮明,柔軟而動人的圖畫。
“言兒,你怎麼來了?”莫北走過去,拭幹了莫言兩腮的淚,抱了抱莫言,輕輕的問道。
“我來跟你們一起走。”莫言淡淡的對著莫北笑了笑,走到若一身邊,拿出那個小木盒:“若一姐姐,這個是冷伯伯讓我交給你的東西,你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