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哀悼自己的家在短短的一天之內就被糟蹋的麵目全非了,季若依迅速的洗漱完畢,換上最輕便的運動裝奪門而出,臨出門時候又回頭惡狠狠的警告伊之竹:
“老實兒在家呆著,不許亂動,更不許亂跑,冰箱裏有泡麵,自己泡來吃,晚上我帶吃的回來!記住!不許亂跑,丟了不管!”重重的把門摔上,急速向公司方向衝去。
緊趕慢趕的趕在朱亞出門去開會之前趕到了公司,上氣不接下氣的哈著腰在朱亞的麵前喘著,一手扶著腿,一手指點著朱亞:
“不好意思……朱經理……我……我來晚了!”臉上的歉意已經被呼吸不暢的痛苦擠到爪哇國去了,使勁的咽了一口唾沫後又皺著眉頭大口大口的喘著。
“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季大小姐嘛!您還知道來啊?告訴你,不必了,從明天開始你就不用來上班了,反正你也不在乎這份工作嘛!”朱亞的話中充滿了無盡的嘲諷。旁邊的同事看不過眼,到飲水機旁為季若依倒了一杯水,強拉著季若依坐到椅子上,把水杯塞給她,一邊用手順著她的後背,一邊對朱亞求情:
“朱經理,季若依一定是有特殊情況才會來晚的,她以前從來沒缺席過,你就原諒她一次吧!”
“怎麼著?你要當出頭鳥啊?我這還沒說什麼呢,就有人看不過眼啦?告訴你,公司的製度不是我一人定的,必須要按公司製度辦!”朱亞毫不退步,這群臭男人就是這樣,都對那個死丫頭好,她有什麼好的?要身材沒身材,不過臉蛋還算說得過去了,你看看她現在這個狼狽樣,還不是被我踩在腳下?朱亞憤恨的想著。
“別說她現在來了,就算她無故曠工一天,也不過是罰款五百塊,當月獎金全無而已,你幹嘛就讓人家明天開始不用來了?最起碼你連她的解釋都沒聽就妄下結論,這就是你朱經理的作風?”市場部經理推門而出,接過話說。他很討厭這個朱亞,驕縱無賴,當上一個小小的人事部經理就為所欲為,再加上平時大boss很少出麵,對於她的所作所為即使有所聞也經常不了了之,造成了她現在囂張跋扈、不可一世。
“幹嘛啊?幹嘛啊?我這說一句,你們有十句等著我呢!那我還說什麼啊?都讓你們說去算啦!我還用聽她的解釋嗎?一定是跟男人鬼混呢!”朱亞抬高了聲音,惡狠狠的瞪了季若依一眼。
“喂……”季若依顧不上氣喘,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你這個‘壞蛀牙’,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什麼叫我跟男人鬼混呢?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和男人鬼混了?我和誰鬼混了我?”一不小心叫出朱亞的外號“壞蛀牙”,因為朱亞的發音同蛀牙、豬呀,所以平時大家都背地裏叫她“壞蛀牙”、“臭豬呀”。事發突然,也顧及不到自己說了什麼了,隻是被人說成自己和男人鬼混讓她很惱火,想她清純大學畢業生,戀愛都沒談過一次,就被人冤枉成這樣,著實讓人氣憤。
“我亂說?你和誰鬼混你自己心裏明白,還用得著我說嗎?”朱亞挑高了眉,尖酸的撇著嘴,滿臉的不屑。
“廢話,你當然要說明白了,我不明白……”季若依氣的要暴走了,剛剛遞水給她的同事帶著不可置信的目光的看著朱亞。季若依在他心中的地位相當的高了,他不允許有人汙蔑他的所愛,可是看著朱亞一副篤定的樣子,又很懷疑事情的真實性,希望能搞清楚。
“你還跟我裝蒜,我打電話找你的時候接電話的那個男人是誰啊?聽聲音很年輕的,一定不是你爸爸吧?”朱亞滿意的看著那個拉著季若依的手的主人一臉的愕然,得意的表情躍然而上。
“那個……那個是我的朋友而已……”季若依腦袋裏嗡嗡直響,該怎麼解釋他們的關係?告訴他們他是自己從古代帶回來的?不被人送去“金山精神病院”才怪呢!隻好說成是朋友了。
“朋友?朋友會那麼關心你?我說要找你,他居然告訴我說你在睡覺,等你睡醒了再說!什麼朋友關係那麼好?可以放著朋友在一邊,自己跑去睡覺啊?”朱亞咄咄逼人,誓要將季若依徹底的打擊掉。
“他……他是我家鄉下來的親戚啦……不懂城裏的規矩,也不知道是誰找我,所以那麼說……我睡覺……我睡覺是因為昨天晚上我們出去玩通宵,所以很困……所以才睡覺……所以……”季若依都覺得自己的這個借口實在是太蹩腳了,低著頭用腳劃著地麵。那個拽著她的手慢慢的鬆開,一臉心碎的表情看著她。原來,這是真的,他心中的女神真的有了別的男人!他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一直以來,整個部門裏的男同事都喜歡季若依,覺得她很純真,不像現下的女孩那麼市儈。可是麵對大家的邀請約會,她從來都沒答應過,自己悄悄的跟蹤過她幾次,每次她都是直接回到家裏,沒見她和什麼人約會啊。怎麼莫名其妙的就多出個男人?他不甘心,不甘心啊!她是他的,他不會讓她成為別人的女人的!她一定是被那個男人騙了,初出社會不懂這個社會的複雜,被人甜言蜜語的騙到了,一定是這樣!自己可以原諒她的,隻要她能聽他的話,和他在一起!那隻鬆開的手的主人——石智勇這廂做著劇烈的心理鬥爭,那廂朱亞得意的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