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他被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給弄醒了,醒的正是時候,適度的睡眠會給人帶來好心情,但會不會帶來好日子他不知道,他隻記得小時候隻有在雨雪和哭泣的夜晚才會擁有這樣的睡眠,深沉而無感。兩人收拾一番便出發了,他們就這樣毫不準備心機的出發了,她拿好行李站在門外,他拿上門卡準備鎖門,他帶上門,以為保險需要再刷一下門卡,可門卻一下被打開,她不耐煩的催促,生活嘛,在瑣碎中總是揭露著無數人的無知。兩人出來旅館,說著是要去中央街,兩人並沒有商量過,她說她昨晚查了地圖,知道怎麼去,兩人便兜兜轉轉的找公交站去中央街,下了車,依舊在她的指引下到達了地點。他有過羞愧,但卻並不後悔他昨晚什麼都沒有準備,當你興趣高昂的去研究一件小事卻碰到一頭涼水,你會更願意去接受它的懲罰而不願意去將涼水升溫而再去溝通的。這是很長的一條街,兩邊販賣的幾乎都是高昂卻成本廉價的小商品,兩人是從街道的中間地段插進去的,兩人直接向街尾走去,沒有尋源的興致。街道兩旁都是些枯黃老去的樹,隻有蒼勁的樹幹和樹枝被寒冷凍結在空中,街道上每隔一段路便被人擺上了一座冰雕:海豚,魚,以及其他的一些被藝術包裹卻沒什麼看頭的東西,你怎麼說它是藝術呢?對他來說,即將消融才該是冰雕最永恒的藝術。他拿著她的手機開始給她拍照,對於初見的每個冰雕兩人總是會充滿興趣,然而有點威懾於這條街的長度,便漸漸地失去了興趣,除非是體型和特點迥然不同的冰雕才能有幸留在手機上,留下念想,不過終究是經過就不再回顧。街道上人越來越多了起來,她一頭栽進了精品店,他實在提不起興趣,便跟在她身後,她說“我把我的錢給你,我挑中東西你給我付錢,讓你裝一裝!”說完她先笑了,他也笑了,“我錢包裏還有錢,不夠再說。”於是她給每個遠方的朋友買了禮物,他卻什麼都沒買,他猶豫著想給遠方的親人買些東西帶回去,卻想著等她買完看看資金情況吧。她買了好多,全是娃娃之類的東西,幸好他的工作不是去評價和給意見,娃娃他是不喜歡的,那種東西是沒有靈魂的,戲謔和諷刺的意味濃厚:如果它存在靈魂又是顯得邪性和可怖,他無法去喜歡一個沒有靈魂的東西又或異常邪性可怖的東西。她說“我回去將錢給你,畢竟不能讓你為我買的東西付賬”他笑了笑,沒有說話,搖了搖頭,他雖然被金錢的數額給難住過,但他並不會被束縛,他收下或不收下她的錢都不再是難題,從他開口第二次向母親要錢開始。下午的生活好像是一段空白,發生了什麼他毫無印象,依舊是在那條街上亂逛,又好像被心裏的煩悶趕回了旅館,他努力去記起點什麼卻什麼都記不起來。被誰掐斷了時間又或被什麼大事情所掩蓋?記憶之不存的理由實在是太豐富了,腦袋裏卻錯亂的出現很多那時下午的場景:冷漠的表情,僵持的冷戰,遙遠的彼此的間隔,從沒有並肩的行走過,誰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兩人的路即使擁有同一個終點卻總相隔萬裏,毫無緣由的矛盾不可被製止,雖然也閃過幾個笑臉,可笑臉後的冷漠更令人心寒。兩人好像去過一大片的冰場,簡單的滑冰式的鐵凳,兩根鐵釺就可以在冰上滑動。而記憶終是被遺失了,而也不再想去記起那段丟失的時間,也許在失望的旅途中,你最不想記起的是快樂的片段,人就是這樣有著這樣自虐的傾向,將期待摒棄之後,就什麼都不存在了,下午的時間就不去探究了,它肯定是被冰雪給消融了。接下來的夜晚,兩人來到一片名為“冰雪”的世界,下了車遠遠的看過去,那是一片散發著七彩的冰雪,天空竟會給這塊土地降下七彩的雪花!是上天將那美麗的顏色凍結在那厚厚的冰塊裏的嗎?穿過地下通道,直接通到了門前,那是一片被巨大冰磚所建造的城牆所圍住的一片區域,儼然是一座城堡,不過進入這座城堡需要的不是國王的通許證,而隻需要印有領導人頭像的紙張。在牆外觀摩了片刻,取景,拍照便忍不住要進去了,通過負責人的檢查,拿著門票便進去了。這是從沒有見過的景象,到處都是巨大的冰雕,在欣喜平靜後便著急拿著手機要證明自己曾經見過這樣的景象了。兩人爬上巨大的冰製的烽火台,農家屋,也鑽進了厚厚白雪下的蒙古包,屁股蹭過那冰涼的冰椅冰凳.....不過,見過了那些遙遠就吸引著遊客的景觀後卻產生淡淡的失望,它們所有的原料隻是一些簡單的冰塊,隻是冰製的磚頭而已,這個噱頭卻隻能招待新鮮感未被冷空氣衝散的人,對他(它)們已經不適合了,他(她)們想去尋找一些更為精致的東西,用得上刻刀,鑿子以及更精細工具的東西,那些真正意義上的冰雕而不是這些簡單的建築物,但建築也是門博大精深的東西,隻是心裏狹暗的人隻能去懂那些精致的與心映襯的、共鳴的心血凝結物。找到了冰雕園,看到那些晶瑩剔透的動物站立在冰座上,像死去的的靈魂的模具一般,因為無法輪回而被冰雪凍結在這供人觀賞:那些躍升的魚,奔騰的駿馬,開屏的孔雀,翱翔的惡龍也都被鐫刻於此,庸俗都被舍棄了,隻剩下這些透明的高雅的靈魂結晶物,它是死一般的存在,可又是死後的活,它們能存在萬年抑或一個冬天,不管它們是否會存活下來,他們必不會再見到它們了,難道來年的一張門票依舊會看到相同的它們?這該不會吧!即使它們還是它們,但那是經曆過一個夏天之後的它們的故事了。冬夜裏的寒冷越發凜冽,夜越沉,寒越重,空氣中寒冷的體味更是壓縮了兩人原本就不多的言語,即使要進行一番對論,兩人又有什麼可說的呢?在這被木訥所駕馭不了浪漫的境地裏,不被掌控的的情緒渲染隻能將人逼入絕境,陷入更深沉的沉默之中。而那簡單的拍照和“哢嚓”的快門聲能讓這堪不破的情結更顯簡單嗎?而今晚隻能發生兩個不懂相互取暖的人在這樣寒氣深重的夜裏的故事。彼此都用冷漠將自己包裹著嚴實,都渴望著用麻木來使皮膚失去觸感而無法感知這異樣的冷空氣,在這七彩斑斕的美麗的冰雪世界裏卻也是溫情無法滋生的極地,而在這深重的夜幕下,卻隱藏著一份巨大的人世的溫暖:身披雪白袈裟的佛祖竟突兀的顯現了!佛的慈悲,您是準備賜予這冷漠之人以寒夜裏的溫暖嗎?可是,您那冰冷的身軀裏真的有溫暖存在嗎?若您在癡人的眼裏具有究極的意義,那他該回應您所賜予的那份溫暖,那份溫暖在寒夜裏將您慢慢的融化,他見到一股股清流從佛祖的身上緩緩的流下,這不帶欲望之紅的血液是那樣的純粹和潔淨,透著歸於潔白隱於黑暗的偉大真諦,也隻有佛祖融化的半邊肉身能解釋這般的藝術,融化?不就是那最究極的藝術嗎?他站在融化的佛像前,渴望著可以同佛祖一般可以擁有那樣純潔的融化感,如果手裏沒有負重,他該雙手合十的,周圍若是擁有相同的一顆同樣的心靈,他會邀請他(她)一同跪下去祈求的,若隻有佛祖能存在這究極的藝術的話,他多想去跟在佛祖身後。寒冷沒有凍結時間的能力,時間已在遊玩中耗盡,而體溫也是能被耗盡的東西。兩人決定要回旅館了,在出口處,他回頭想看看這一晚上的足跡,可是心裏卻空無一物,那些存在的竟在片刻後就不存般消逝了,美景,燈光也不會再惹憐的能讓她回頭看一眼,而佛祖也重新的隱於黑暗了。走吧走吧,生命和生活都是不能回頭的東西,而她比他更懂得生活和生存。擠上嘈雜擁擠的車廂,再從嘈雜擁擠的車廂上下來,在重歸於嘈雜擁擠的街道,再隨著嘈雜擁擠的人流湧動......上了的士才會有狹小的安靜。兩人坐著不說話,他把頭偏向車窗,路過的風景和身邊的人一樣遙遠,他又在做一個美麗而幻變的夢:他又想起兩人約定旅行時的那份無緣由的輕鬆和快樂了!他幻想著,在巨大象征愛情的冰雕麵前兩人熱烈相擁取暖,那是巨大的心形的的冰雕又或是一支碩大的玫瑰,他們請人幫他們拍了好多照片,他們有戀人的親昵,朋友的距離,也有同學之間那樣調皮的情節,她會在最適合的背景下與他搭配最和諧的動作......嗯?這些鏡像是曾經發生過的還是不曾發生過的呢?是記憶突然從腦裏冒出來還是一種渴望和無奈製造的幻覺?他此刻坐在車裏卻什麼也分不清了。兩個人,誰是對的,誰是錯?一個人對了又拿什麼道理去論證另一個人錯了呢?男人有了幻覺才會重新擁有溫柔的力量,他看了她一眼,然後閉上了眼睛,溫柔在醞釀?車上的司機是一個中年的男人,他聽到她在向司機打聽一些地方的信息,等到車停了,他趕忙的下車,下路車,她卻已經走了好遠了,他有點...氣憤,為什麼她連這一會都不肯等著他?在他眼裏這一段距離隻有同車的陌生人毫不留戀,不帶猶豫才能走出的距離,他嘴角泛出壓不住的冷笑,你怎能這樣嚴苛的去要求別人?他生硬的掏出了錢,看到她在過馬路,並朝他看了一眼,他假裝著弄丟了她,眼神四下裏亂尋,而她已經通過了馬路,他默默地跟在後麵,保持那一份表示“陌生”的距離,而路上的行人也許誰也不知道這段距離就被他定義為“陌生”了,而他們也許還擁有著更遠方的朋友呢!可是啊,他就是這樣,肉體受情緒支配,隨時隨地的遍體鱗傷。而這樣的情緒回到旅館同處一室該是多麼危險!他能理解卻也無法避免,她坐的電梯直接上樓,處在身後的他走的樓梯,他需要平息一下,麵對這異樣的陌生,他需要用異常來表達他的情緒,他進了房間,將雙腳擠出鞋便躺倒在床上,沉沉的睡了過去。累!他累!她也累!隱隱約約中他聽到她在跟誰通電話,緩緩的醒了過來,看到他自己亂踢掉的鞋子已經被她整齊的擺在那他猜測她正在和她的某個女友通電話,她的言語中沒有顧忌,他聽到她說“他啊,回來就直接睡了,他太累了,天這麼冷,他還得為我拍照,凍手....”.他猜到她在和誰通電話,緩緩的從床上坐起來,她看了他一眼,沒一會就掛斷了電話。都準備睡覺了,她起來在臨睡前最後一次抵擋一下這個世界的惡意:這裏肮髒的空氣,塵埃,也許包括她的青春在內,她正在精心裝扮。他看著她,也許正是因為她那樣熟練和漫不經心才給了他一種親切溫馨的感覺,他有種上去抱住她的衝動,靜靜地,緊緊地,將她弄疼了也又有什麼關係呢?這隻是一次無關風月的取暖,因為他真的覺得冷,一種隻能依靠她的體溫才能取暖的冷。他想起在高中時期的一個晚上,他第一次抱住了她,他記起了那溫暖的感覺,柔軟,火熱,臉紅心跳,喉嚨像著了火似的幹涸了,聲帶瑟瑟的發不出聲,他真的想去確定一下那種感覺是否還會發生,他說自己對自己說:“這隻是一堂隨堂測驗”。他猶豫著,而電視機仍在播著,世界會發生抑或避免發生好多事,就像他的遲疑無法避免。她沒有“等”他,她已經完成了所有步驟準備睡覺了,而他那樣一個反應敏感卻不具有相應速度的人,又笨拙,有不去強迫人的習慣,但他卻有著自己的“幼稚”:“妳能讓我抱一下嗎?”說完他一下子覺得自己荒唐起來,這跟色狼調戲良家婦女說:“乖乖的把衣服全脫了”有什麼區別?所以她的反應就在意料之中,他摸了摸後腦勺,哂哂一笑,便伸手關了燈。關了燈,他還是睡不著,他看到她那邊亮起了屏幕,既然他們兩人都沒有睡,他便重新開了燈,將燈光調節成最柔和的光線,隻有在這樣柔和的光線下才會泛出最典雅的情緒。“沒睡吧,我們聊聊吧,這次旅行真的很糟糕.....”他看著床尾那一片未被點亮的黑暗輕輕地說道。“嗯,確實很糟糕”她雙眼盯著屏幕說道。“你知道為什麼嗎?”她感覺氣氛有點不對,便熄掉了屏幕,側過身子過來,在悉悉索索的聲音結束後便傳來她的聲音:“我怎麼知道,反正跟你出來玩是無聊的,動不動就莫名其妙一番,這次過後我再也不想跟你出來玩了。”“嗬,也不會有機會了,隨便吧,不過至於為什麼我倒是知道,你想知道嗎?”“喂,你這個人真的好無聊,你知道那你就說唄,幹嘛要問我?那你說,我聽著。”他說:“記得咱們以前,天南海北,從來都不覺的和對方相處是一件多麼難的事,現在我們才發現我們的感情電磁波會比眼神傳遞的更加飽滿,這是我們以前怎麼都想不到的事,以前我可以從你的信息,表情,語音中讀出滿滿的情感,親切,遙遠但兩顆心是貼近的,現在,我在你眼裏什麼都沒有看出來,那樣可愛的表情隻是表情包裏物品,妳做不出來。我們認識快四年了,也許我想將這四年的生活在這三天裏花光,我們隻是藍顏,表麵看似交心,而真實就是我們兩人無聊建立的感情,去除光滑的表麵就露出粗糙不堪的的內在,這就是我們之間的現實”。“我們之間就被你說成這樣的一文不值?你不覺得這樣說很傷人嗎?”“這就是我認識到的現實,我給妳舉個比方,如果我現在有女朋友或者妳有男朋友我們都不會跟彼此出來玩,我要是隻把妳當普通朋友我怎麼會接二連三的用誘導性的欺騙去騙我媽媽,讓她不問緣由的打錢給我陪妳出來玩?我怎麼會有經濟能力出來陪妳這麼豪華的遊玩?妳懂嗎?這次旅行我怎麼都會有種犯罪感,妳說以後都不會陪我出來玩,這話我聽著很傷心卻也理解你,因為我的鬱結將我們之間堵塞了。”“嗬嗬,你還是這樣說我有什麼辦法,我一直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這不會建立在你或我有沒有男女朋友的基礎上,我隻是單純的珍惜我們之間的感情,友誼而已,我並不知道錢會給你造成這樣的負擔,我們在最後算清楚,我將所有的錢給你!”又是這樣的話題,他有種一下子就將卡號給她發過去的衝動,可這又有什麼意義呢?絕交嗎?割斷嗎?難道他們之間真的就是這樣脆弱,他遲疑了,他相信即使愛情不在了,他們之間愛情的灰燼也回孕育出一段新的關係。“我沒有說要讓妳將錢還給我這回事,妳老是誤會是因為妳自己在意這樣的事,不過我說這話確實容易長生誤會,是我錯了。我隻是單純的想解釋,解釋我照顧不好妳的最大原因,而且這就是我目前最大的煩惱,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不願意去隱瞞我的苦惱,我想向你傾吐,也許這樣會獲得一絲的同情而我會獲得安慰”他接著說道“如果我把妳當成當成是那樣一個人,我也隻會怪自己識人不當而已,我還不會在四年裏無法認清!我,妳懂得,我一邊背負著家裏的負罪感,一邊又找不到最好的理由去對家裏說明,即使我騙了家裏人,他們不會在意,可是我騙不了自己!我找不到任何能給我安慰的身份!我是誰?妳又是誰?為什麼我們會出來玩?而安慰我們的這偉大的藍色友誼真的存在嗎?!而這樣偉大的東西為什麼會發生在我們這樣普通的人身上?!!”“我誤不誤會都一樣,是你自己無聊出來交際便也以為我也是,我跟你不一樣,其實我已經有了男朋友了,不過這也沒影響你在我心裏的地位。對!我已經有男朋友了,我隻是沒有告訴你,我從來都在說我們是藍顏,我對你沒有那種心動的感覺,所以我有男朋友也不會有什麼奇怪的吧?”她從床上翻坐起來,黑暗中依舊能看見她那脹大的瞳孔和張開的鮮紅的嘴唇。“妳竟然有男朋友了?!!哈,你現在告訴我?說實話,我...我...。”他努力假裝清淡的去說,心卻翻湧著說不出話。他確實是覺得痛了,那痛卻是很微妙的,是啊,就像她說的,很正常!他撫著心口,煙火般吐出:“妳該早點告訴我,妳為什麼不讓他陪妳呢?說不定我會驕傲的招待你們倆的!妳現在這樣......妳知道我現在什麼感覺嗎?惡心,一陣一陣的,不是對妳,對我自己!我怎麼會幹出這樣的事?原來從一開始我就錯了,一開始我隻是這樣的人,是我多想了,我隻是有點.....你知道的,可憐,我感覺自己好可憐啊,才發現我把自己改造成這樣的人!”她依舊占據優越感進行辯論著“你這樣說,怪我有男朋友還跟你出來玩了?怪我玩弄了你的感情了?我真的沒對你說過嗎?我給你多少暗示,是你自己沒有體會出來而已!你什麼都怪我,一直都是這樣,什麼都是我的錯,我做什麼也都是錯,你做什麼都有你那一大堆的美麗的詞藻修飾!你把自己放在道德的製高點上,讓所有人都認為是我的錯,都認為你有多好多好.....!”她一邊哭泣一邊嘶啞的叫喊著。“對,你總是說要和男朋友去哪去哪,嗬,我是笨蛋,我反應遲鈍,我沒有體會!你如果直接告訴我,這事會有多好!如今我們依舊會躺在家裏的床上,我們依舊在構建那份虛幻的殿堂呢!現在的爭吵,真實都不會被揭露出來,我還在做夢呢!對,我隻配去活在夢中,然後這一切都沒有發生。”男人有什麼理由能讓一個女人去流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