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根台冷靜了一下,平息了一下心中的火焰,盡量平和的語氣說道:“真槐,我今天找你來,就是商量這個事情。我們給正泰優惠政策,這是有條件的,我們要金朝尚書省冊封郭仲元花帽軍部將李霆、張惠等為河朔地區任意一地的宣撫使,有專製一軍的權力。”
棘七不解的看著巴根台,說道:“我們花這麼大的代價,不如就讓金朝廷撤了東平行省,或者罷免郭仲元,不更省事麼?”
巴根台搖搖頭,說道:“事情哪有那麼簡單啊,尚書省設東平行省,調兵遣將,目的當然是為了對付我們山東紅襖軍的。現在軍事行動已經展開,泗水失陷,郝定敗死,郭阿鄰黃鶴袖軍正向劉二祖逼近。明顯看的出來,奪回山東是他們的既定大計,已經不可更改了。
如果我們提出過分要求,隻能適得其反,什麼也得不到。我們可以得到的,是分化和削弱他們最能打的軍隊,為我們紅襖軍戰勝他們創造機會。”巴根台長期從事特種作戰,深知其中的利害,不會做無謂的幻想。
劉真槐說道:“按將軍的意思,咱們紅襖軍和金人開戰已經不可避免了麼?”
巴根台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是啊,迫在眉睫了。都到什麼時候了,你們還在窩裏反麼?還不加強我們的情報力量麼?”
劉真槐沉默不語,從心裏他並不認可巴根台的判斷。多少金人的高官,和附金軍閥的財產就在益都,把益都打爛了,這些人到哪裏發財去?他們陳兵東平,無法是糊弄一下金朝皇帝,還真敢動手啊。他認為危機其實在益都內部,隻要那些昏庸無能的老部長們還在屍位素餐,阻撓進步提案,益都就無法前進,就無法立足於天下。
巴根台哪能知道劉真槐的心思,他繼續說道:“不僅如此,我們還要組織民兵部隊,業餘時間加強訓練,在防禦問題上不能光靠登州。這些年,我們承平日久,民間奢靡荒唐,懦弱不堪,怎麼能拿起刀槍反抗強敵。我們益都啊,沒有當年開拓荒山時候的那股子勁兒嘍。金錢,能救人,也能害人啊。”
巴根台重重歎了口氣,繼續說道:“真槐,必須要為戰爭做準備了,這有可能是我們益都開拓以來的最大危機,你們要在財政上大力支持他們。”
劉真槐疑慮的說道:“那麼我們在對金的經濟政策上是不是要嚴厲些,還要給他們商家優惠政策麼?”
巴根台一擺手,說道:“不必,你以為這些錢糧能流到金國朝廷手裏?不會的,這些財富隻會肥了金國的權貴。金錢,能腐蝕我們,也能腐蝕他們。他們的錢,會讓他們更虛弱,更遭人憎恨,更削弱他們的力量。
對那些附金的軍閥,必須要適當的遏製他們,但是不能把他們逼到金軍一邊。對那些附蒙的漢軍軍閥,史家、蕭家、劉家、石天應等人,要大力加強,讓他們牽製金軍。畢竟現在我們是同一個敵人,有可能的話,要成為盟友。”巴根台想起了在霸州和永清的那些老朋友。
棘七說道:“老營是不是召開一次益都各行業大會,把大家的意見統一起來,像咱們益都現在這個樣子,各懷心思,怎麼抵禦強敵。”
巴根台說道:“是啊,是要結束眼下這種內部分裂局麵了,不能再這麼下去了。明天我就安排下發通知,召開益都全體大會,商議對策。”
電話鈴聲響起,巴根台接起,是助手通知他下午鳳凰山索道開幕要參加,時間快到了。為了恢複益都的尚武精神,巴根台在鳳凰山建立了5條鋼製速降索道,人可以從山頂飛速滑下,對人的膽識是巨大的考驗。在鳳凰山頂,巴根台還設計了滑翔傘,組建飛行俱樂部,潛移默化的影響益都人的勇氣。
巴根台渴望通過這種勇敢者的遊戲,把益都的青少年從茶樓酒肆,娼寮戲院中吸引過來,遠離那些精神鴉片。從效果來看,確實比較好,參加索道和滑翔遊戲的人越來越多,成為了益都著名的風景之一。益都學堂的半大小子,不登鳳凰山玩索道速降,不玩空中滑翔就會被人笑話。
所以,巴根台非常重視速降索道和滑翔傘的建設,無論多忙他都要第一個參加速降遊戲。今天是第六條索道敷設完畢,投入使用有一個簡單的儀式,巴根台必須要去參加。
他擺擺手,結束了談話,說道:“你們先退下吧,準備後天全體大會的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