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死有何懼(1 / 2)

楊妙真著急的問道:“即使是你能進入中軍大帳,你怎麼能進入苗道潤一臂之內呢?”

巴根台說道:“苗道潤如此拚命進攻我們益都,一方麵是因為金朝皇帝的嚴旨,更要緊的是他貪圖我們益都中央銀行掌握的巨大財富。我隻要說益都財富藏匿在一處地方,誰都找不到,這個秘密隻有我掌握,但我隻告訴他一個人。他能不抵近和我說話麼?我趁機暴起,一刀刺死他。”

楊妙真說道:“你怎麼能保證一擊致命,如果刺不死他呢?”

巴根台說道:“殺人需要專業技巧,如果他是直麵於我,我就一刀刺進他第三、第四根肋骨之間,刀尖上揚30度,那正是心髒準確位置。如果他是側對於我,我一刀割斷他頸部的大動脈,讓他頃刻鮮血狂噴而死。隻要他接近我一臂之內,他就絕難逃脫一死。”

聽著巴根台驚天的計劃,賈偊和楊妙真一時都沉默了。對巴根台的刺殺計劃,他們都說不出什麼。但是他們萬萬想不到巴根台居然是這麼冷酷的一個殺手,荊軻聶政不過如此。這樣的殺人手段他們聞所未聞,不由得讓人不寒而栗。

自從雲門山黑店相識巴根台以來,5年了,巴根台碰都沒有碰過任何武器,他是怎麼掌握的這些殺人技術?!

很久,楊妙真說道:“不行!你不能去。即是你能殺了苗道潤,你自己也沒可能活。如果你死了,勝利又有何意義?沒有你,我們怎麼重建益都?沒有你,我。。。。。可怎麼活。”

巴根台平靜的說道:“我早就發誓不殺人了,否則死後也見不到我的女人。但是整個益都除了我,沒人能完成這樣的任務。為了益都數十萬百姓免遭屠戮,即便是地獄我也隻能去走一遭。”

楊妙真大喊一聲:“不行!我決不允許你去!”

巴根台平靜說道:“四姐,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我們都明白要顧全大局,為了大局死我一個人算什麼。”

賈偊忽然歎了口氣,說道:“人生總有一死,大丈夫前鬥死,總比老病在塌上等死強。我看除了此計也別無良策。棟梁先走一步吧,賈某隨後就到。”楊妙真向賈偊怒目而視,粉紅的臉漲的通紅,終於喊出了一聲:“我就是不同意!”說罷一跺腳跑出了大帳。

傍晚時分,巴根台擺下了酒菜,請楊妙真來,又請來賈偊、舒穆魯祖孫作陪。楊妙真雙目紅腫,顯然是剛痛哭過,大家絕口不提白天的事情,隻是飲酒聊天。

席間大家都鬱鬱寡歡,楊妙真還是不願意多看賈偊一眼。巴根台神色如常,隻有賈偊談笑風生,麵不改色。賈偊笑著說道:“舒穆魯大叔,你是契丹人吧。我們大宋有個大詩人,名叫薑燮。他寫過一曲《契丹歌》,寫的是蒼涼豪邁,意氣風發,要是大家願意聽,我就給大家唱一曲。”

海春說:“我們當然願意聽。”賈偊用箸筷敲著碗邊,沙啞著嗓子唱起來:

契丹家住雲沙中,耆車如水馬若龍。

春來草色一萬裏,芍藥牡丹相間紅。

大胡牽車小胡舞,彈胡琵琶調胡女。

一春浪蕩不歸家,自有穹廬障風雨。

平沙軟草天鵝肥,胡兒千騎曉打圍。

皂旗低昂圍漸急,驚作羊角淩空飛。

海東健鶻健如許,鞲上風生看一舉。

萬裏追奔未可知,劃見紛紛落毛羽。

平章俊味天下無,年年海上驅群胡。

一鵝先得金百兩,天使走送賢王廬。

天鵝之飛鐵為翼,射生小兒空看得。

腹中驚怪有新薑,元是江南經宿食。

在座的除了賈偊都是沒讀過什麼書的人,意思沒聽的多明白,但都感到了歌中的慷慨豪邁。迪烈說道:“我們契丹人啊,已是亡國之民,早就沒了當年縱馬飛鷹的氣概嘍。耕田種地,和漢人還有什麼區別?我們倒是有首歌,大家要是樂意我也唱給你們聽聽我們契丹人的辛酸。”說著徑直唱起來:

五個翁翁四百歲,

南麵北麵頓瞌睡;

自己精神管不得,

有甚心情殺女真。

迪烈唱得悲切,海春也唱起來:

臻蓬蓬,外頭花花裏頭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