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幸福時光(1 / 2)

巴根台喝道:“納爾丁!去傳努桑哈速來見我。”

不一刻,特種兵特勤分隊百夫長努桑哈飛馬趕到,巴根台大聲下令:“努桑哈,我命令你立即派出你部20名特種兵,配合塔察兒諾顏前赴中都搜捕盜賊,一切聽從塔察兒諾顏的命令。”

努桑哈大聲答應,正要駁轉馬頭下去安排,巴根台大聲問道:“慢著,你打算派誰帶隊?”

努桑哈答道:“特勤部隊牌子頭大胡子吾圖撒合裏。”巴根台說道:“好,就是此人。下去準備吧,明日太陽露出怯連河的時候,準時到塔察兒諾顏大帳報到。”努桑哈退下部署去了。

圍獵結束,拖雷簡單講評了一下此次圍獵怯薛軍各部的表現,鞭打了幾個作戰不利的軍官,重獎了那日鬆、兀良哈台、忙哥撒兒、察罕、速敦等有功將領。隨後點起篝火,從山上采來石頭,聚石成壘,生火烤羊,大開宴席犒賞圍獵部隊。

當晚,大斡爾朵決定就在曲鄰居山過冬,這讓巴根台很是憂慮。因為成吉思汗在三河源頭有四大斡耳朵,東麵是闊帖兀阿闌,近水,適合春季放飛。哈老徒大斡爾朵在南,居川,適合夏季避暑。哈剌屯斡爾朵在西,依林,適合秋季圍獵。阿魯兀忽可吾斡爾朵在北,傍穀,適宜冬季趨暖。

拖雷沒有像成吉思汗一樣在阿魯兀忽可吾的大斡爾朵過冬,而是避居別處,就是向全蒙古表明,雖然他已經繼承了先可汗的大斡爾朵,但是他不敢有成吉思汗的威勢。也就是說,他進一步表明了,他不願做全蒙古的可汗。

不到一個月,中都傳來奏報,塔察兒和吾圖撒合裏等巧妙設局,一夜之間誘殺了十六個中都的巨盜匪首。其餘身負要案的大盜在精銳特種兵的追捕之下被迫紛紛投案,從此中都再無盜賊擾亂。

消息很快傳遍了全蒙古,所有的人都驚歎特種部隊之能。那些暗地裏搞陰謀的權貴們無不膽戰心驚,誰知道這些神出鬼沒的配著鷹徽的特種兵會不會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輕易就取了自己性命。

尤其是那些暗中反對拖雷大諾顏的人,陷入了寢食不安之中。這是巴根台自己都沒有想到的結果,以至於懷疑自己是不是又被牙剌瓦赤利用了,無意中成了牙剌瓦赤威懾反對派的工具。

這半年,是巴根台一生中少見的美好時光。沒有無處不在的危險困苦,沒有山一樣的沉重責任,沒有陰暗的官場爭鬥,沒有血琳琳的戰場殺戮,沒有滿目的饑餓、疾病和痛苦。即便是拖雷大諾顏,也幾乎什麼都不讓他幹。

巴根台不是和軍隊一齊摸爬滾打,就是縱馬馳騁在廣闊的草原森林,和戰友良朋縱酒高歌。

他從山東帶來的舊部很快就融入了草原生活中,在和蒙古軍人、牧人的交往中,他們學會了蒙古語,習慣了羊肉和奶酪,習慣了馬背上往來不定,逐水草而居的遷徙生活。他們也把在益都軍校學到的軍事專業技能,傳授給蒙古軍人,又為巴根台提供了一個參謀團隊。

當黃凱他們彈起馬頭琴,唱起悠遠深沉的長調的時候,當他們套中奔騰的蒙古馬的時候,幾乎和草原上的蒙古牧人沒有什麼區別。連巴根台都對他們這麼快就變成了蒙古人感到奇怪,環境真的造就人啊。

舒穆魯海春也變成了一個真正的蒙古姑娘,她向大斡爾朵的必闍赤塔塔統阿學習蒙文,又把漢文教給那個老先生,他們成了忘年交。她學會了擠牛奶,製奶酪,製毛氈,學會了用牛糞生火,學會了做香噴噴的馬板腸、手把肉。

深秋時節,那日鬆和夫人蒲查柳眉帶著長子卓力格圖和兀良哈台一齊來看望巴根台。巴根台派人叫來蘇勒哈爾,老安達聚會變成了家庭團圓。蘇勒哈爾也早已成長為一方大將,為當年對巴根台阿哈的傷害內疚不已,兄弟間的些微芥蒂早就不存在了。

巴根台好不高興,吩咐就在大帳內擺開宴席,17歲的兀良哈台唱起了祝酒歌。說起前塵往事,都不勝唏噓。

那日鬆已經是蒙軍名將,他不再是那個沉默寡言的鐵匠兒子了,變成了威嚴沉穩的一方大將。當年那個傷重不支的蒲查柳眉,也變成了雍容華貴的蒙古貴婦。

兀良哈台帶來了他們的海東青,而那對藏獒,早已老邁不堪,他們的子孫卻仍然在兀良哈台身邊,忠誠的為老主人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