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看到了瑪蒂法,紛亂的人群中,瑪蒂法正在和哈勒丹有說有笑。剛才巴根台還在奇怪,這種場合的歌舞,怎麼會沒有瑪蒂法,她最喜歡湊這種熱鬧,出這種風頭。原來她和哈勒丹在一起,這太奇怪了,看樣子他們居然還認識的樣子。不過既然他們在大庭廣眾之下,肆無忌憚,不像是有陰謀的樣子。
“阿爸,我和蒙哥殿下要參加賽馬!”兀良哈台湊了過來。由於蒙哥在兀良哈台的空勤部隊受訓,二人年紀相當,居然成了形影不離的少年好友。
“這是那達慕,不是軍營,這種事情還要請示我麼?”
“難道你就不想讓蒙哥殿下贏麼?”兀良哈台笑嘻嘻的說。
巴根台笑道:“小鬼頭,原來是惦記上我的天馬了!去找納爾丁吧,他會安排,就說我說的。”兩個蒙古少年高興的轉身離去。
巴根台喝道:“慢!”
二人轉過身來,巴根台輕聲對兀良哈台說道:“人多眼雜,保護蒙哥殿下,機靈點!”
兀良哈台重重點了點頭,和蒙哥下台準備馬匹去了。賽馬,摔跤和射箭比賽,是蒙古聚會的老三樣。射箭和摔跤,對於特種兵來說太業餘,沒人會參加這樣的比賽,勝之不武。即使是賽馬,特種兵們興趣也不大,蒙古草原最好的馬都在特種部隊。隻有兀良哈台和蒙哥兩個少年人心性,非要湊熱鬧。
當然,巴根台深知兀良哈台的真正的用意,實際上他是為了豎立蒙哥在百姓中的地位,積累人望。兀良哈台長大了,明白事理了,巴根台很是欣慰。
拖雷看著數百剽悍的少年騎手已經下場,頭也不回的對身後的巴根台說道:“你最近太緊張了。加崗加哨,百姓見我一麵收繳武器,還有搜身!最近兀良哈台寸步不離蒙哥,也是你安排的吧,別以為我看不出來。”
巴根台笑道:“小心一點總是沒有錯。”
拖雷說道:“不要這麼緊張,還有人會不利於我不成?我們蒙古人解決問題喜歡光明正大,不會搞暗殺這種下三濫勾當。那個哈勒丹你也不敢讓他見我?我們的草原雄鷹什麼時候膽子這麼小了?這個人可疑麼?”拖雷的馬鞭指著遠處和瑪蒂法說笑的伊斯馬因阿訇。
這個時候,賽馬騎手已經在歡呼聲中出發了。賽馬一般有三場,快馬、巔馬和走馬,這頭一場也是最重要的一場就是快馬,賽程35公裏。
場外的歡呼聲太大了,炎熱也無法烤焦牧人的熱情,這樣的大聚會在牧人孤寂的生活中不會太多。高台上也是,隻有大聲說話才能聽的清楚,巴根台彎腰湊到大諾顏耳邊,說道:“目前倒是沒有什麼疑點,可是越是沒有疑點我就越緊張,我不信任這個人。”
拖雷點點頭,說道:“嗯,他跟你談的那些事情,處理的很好。你不放心,我也就不為難你,暫時我不見他了。至於他那個夢中的伊斯馬因國,就讓新汗來決定吧。”
賽馬轉過哈丁裏山口,開始拉開距離,稀稀拉拉形成了前後3個集團。巴根台眼睛像狼一樣敏銳,遠處那一個個快速移動的小點他看的清楚,蒙哥和兀良哈台就在第一方陣。他拿出一把望遠鏡,遞到拖雷手裏。
拖雷看了一會兒,說道:“孩子們長大了,懂得愛惜馬力了,不到最後時刻不發力。”
巴根台說道:“是啊,真快啊,他們長大了。”他一邊和大諾顏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一邊繼續在觀察人群。哈勒丹不見了,瑪蒂法在人叢中和幾個女伴正在聊天,海春和蒲察柳眉混到了一起,薛塔拉海正低聲向托婭稟報著什麼,托婭一邊聽一邊隨口吩咐著,薛塔拉海不住點頭。
他的家人親眷,都有意無意的和瑪蒂法保持著距離,除了那日鬆,沒人對她表現出真誠的善意。女人啊,嫉妒無處不在,哪怕是托婭和海春這樣的人。
騎手離終點越來越近,終於,兩匹快馬衝出馬群,脫穎而出。正是蒙哥和兀良哈台,兩匹駿馬越跑越快,把後麵的騎手越拉越遠,蒙哥獲勝已經沒有什麼懸念了。兀良哈台緊緊跟在蒙哥後麵,全場的騎手中,隻有他背著彎弓,挎著彎刀。
蒲察柳眉,那日鬆的次妻諾敏,蘇勒哈爾的妻子烏雲琪琪格,托婭和海春等,看到蒙哥和兀良哈台率先衝過終點,都拍著手瘋狂的大叫起來,蹦跳著表達著心中的快樂。
巴根台注意到,瑪蒂法隻是撇了一眼賽馬場,沒有任何興奮的樣子,繼續和那幾個木速蠻女人聊著天。
他長歎一聲,將來,真的可能和瑪蒂法成為一家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