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醒了。”貴由王子睜開眼,看到的是巴根台關切的目光。他長出了一口氣,說道:“我這是怎麼了?這是哪裏?”
“這裏是保加爾城,他們的王宮裏。殿下,你燒的厲害,已經昏迷三天了。現在好了,沒事了,我用柴胡給你退燒了。你安心歇兩天,很快就會好了。”
3營在殲滅不裏阿耳軍主力之後,蒙哥王子下令左翼軍繼續向保加爾城方向進軍,2天以後就和拔都率領的右翼軍會師於不裏阿耳都城之下。而貴由王子卻發起了危險的高燒,一病不起,必須要盡快醫治。可是城外天寒地凍,即使是貴由王子的大帳衛生條件也極差,不利於王子身體康複。
焦急的巴根台命令炮兵轟擊保加爾城牆,並且限令不裏阿耳人1小時內必須投降,否則屠城。不裏阿耳人當然知道蒙古人的規矩,隻要是抵抗的,一律屠滅。現在這座城,連青壯都湊不出多少,要想活命,除了投降沒有別的出路。不裏阿耳王後和王子很快就投降了。
巴根台向拔都王爺稟報,建議大軍暫時先不進城,以防不裏阿耳人有詐。他帶特種部隊3營,護送貴由王子進城,先救人再說。
3營進城後,直奔王宮,蒙古大兵粗暴的把不裏阿耳王室成員揪出來,關在幾個房間內等待處置。隨後控製了整個王宮,1連在宮內,其餘2個連在外圍警戒。巴根台把貴由抱進不裏阿耳王後奢華溫暖的臥室裏,用特種部隊專用退燒藥品給他治療,任何人不得進入這個房間。
巴根台衣不解帶的照顧貴由,3天以後,貴由終於清醒過來了,巴根台心裏也鬆了一口氣。貴由為人,驕橫跋扈,但是身體自幼就不太好,連續的行軍作戰,身體一下子就吃不消了。在黃金家族的子孫裏,貴由的脾氣最像察合台二王爺,他剛毅認死理,巴根台其實對他沒有什麼惡感。他討厭的,是貴由那陰狠不擇手段的母親,那個女人權力欲太強,貴由登上汗位對拖雷兀魯斯會很不利。
巴根台把燕麥調在奶茶裏,喂貴由喝下。貴由卻不躺下,說道:“我腹中疼痛,要大解。”巴根台伺候貴由方便之後,把他抱到大床上,給他掖好被角,輕聲說道:“殿下睡一會兒吧,我就在門外,有事喚一聲就行了。”
貴由卻忽然拉住巴根台的手,直直的瞪著巴根台,說道:“你為什麼要救我?”
巴根台回過身,按住貴由的手,說道:“我怎麼能不救你?你是蒙古大汗的兒子,成吉思汗之孫,你身上流著黃金家族的血。我也是草原百姓,蒙古軍人,怎麼能不忠誠於黃金家族。殿下,你想的多了。”
貴由王子放開巴根台的手,輕聲說道:“我知道因為大諾顏的事情,你怨恨我們。還有闊出的死,你也疑心重重。可是我真的沒有幹這些壞事,大諾顏去世的時候,我在阿力麻裏。闊出死的時候,我和你們在一起,怎麼可能是我害了他們?”
剛毅的貴由竟然流下了熱淚,他繼續說道:“大諾顏待我如慈父,我怎麼會忍心害他,你們實在是冤枉了我啊。”
巴根台把貴由的手放進被子,重新給他蓋好,說道:“沒有人懷疑你,我相信黃金家族的子孫絕不會自相殘殺。但是大諾顏和闊出殿下的死,難道你不覺得蹊蹺麼?如果確實是有冤情,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不管多久,我都要把正義還給他們。”
貴由沉默了,良久,他說道:“其實父汗不聞不問,我是反對的。如果我做了全蒙古的可汗,我一定會把這些事情查清楚,無論是誰做的,都要讓他們付出代價。你一定要相信我,支持我。”
巴根台站起身來,心中暗暗歎了口氣,貴由王子也不容易啊,夾在那些陰謀中間,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他自己又何嚐甘心。可是這些事情難道能由的了他麼?即使他真的做了全蒙古的可汗,又怎麼可能為大諾顏和闊出殿下伸冤,那不僅意味著他汗位不保,連性命都堪憂啊。
巴根台緩緩說道:“我當然信任你。但是我無法支持你,至少在事情沒有查清之前,我不會支持任何人。將來的事情,就交給長生天來決斷吧,我們首先要把眼前的事情做好。”說罷,他轉過身去,大踏步走出房間。
巴根台輕輕關上厚重的橡木門,特倫敖都和3營長剌不都恩已經等了很久了,他們走上前來,剌不都恩急匆匆的說道:“長官,事情有點不對勁。”
巴根台沉聲說道:“什麼情況,穩當點。”
剌不都恩緩了口氣,說道:“王宮外的大街小巷,不裏阿耳人越聚越多,很多人手裏拿著刀槍棍棒。好像要衝進來搶奪他們的王後和王子,我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