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拔都殿下應該是整個高加索以北地區的主人,包括俄羅斯、波蘭、匈牙利和特蘭西瓦尼亞,當然也包括奇斯托波爾聯合企業,他是我們永遠的朋友。我們支持他得到這裏,是為了換取他支持我們掌控高加索以南,包括呼羅珊地區、整個波斯、小亞細亞、兩河流域、敘利亞和巴勒斯坦,這一帶應該屬於旭烈兀或者忽必烈殿下。
如果你能夠說服窩闊台大汗這樣做,那麼在西方,我們兩大兀魯斯的政治聯盟將擁有強大的軍事和經濟能力,足以左右蒙古汗庭的局勢。拖雷大諾顏的子孫最終會成為三河源頭的主人。
所以,我認為我娶馬斯洛娃王後是不合適的,不裏阿耳將來的國王應該是昔班、別兒哥或者斡爾達的兒子。但是我不能違背拔都殿下的命令,也許他對掌控整個高加索以北沒有信心,與其把不裏阿耳給了別人,不如給了我們。你應該加強他的信心,此事事關重大,牽涉到今後幾十年兩大兀魯斯的前途,你應該通盤考慮,我等著你的決定。
長期以來,西方的歐洲人已經養成了依賴亞洲產品的生活習慣,能夠控製歐亞大陸絲綢之路的,隻有我們蒙古。但是這還不夠,我準備堅強我們的海軍,如果有機會,我希望攻克君士坦丁堡,蒙古海軍最終將進入地中海。這會形成一整條貿易線,從而壟斷歐亞大陸的大宗商業。
如果你的兀魯斯能夠掌控小亞細亞和君士坦丁堡,我將建立我們的黑海艦隊和地中海艦隊,這支海軍的指揮權隻能屬於旭烈兀或者忽必烈殿下。但是這不取決於我,這取決於你和窩闊台大汗的協商,也許乃馬真可敦認為,把我們這些討厭的人趕的遠遠的符合她的利益,所以這有可能成功。
巴根台放下筆,把給梭魯核帖尼夫人的密件封好,卻放在桌子上,遲遲沒有發出。因為這封密件牽涉太大了,唆魯核帖尼可敦可能不得不支持貴由殿下繼承汗位,才能換取窩闊台大汗和乃馬真可敦對兩大兀魯斯西方利益的承認。
難道大諾顏去世的謎團就永遠也解不開了麼?難道蒙哥殿下的汗位就這樣失去了麼?難道闊出殿下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麼?這一切隻是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希望麼?走向海洋的夢想,需要以失去草原為代價麼?
“報告!馬斯洛娃王後來了。”
“讓她進來吧。”巴根台無奈的歎來了口氣,往壁爐裏又添了幾塊木柴。
年輕美豔的王後顯然是精心打扮過的,腳步出奇的輕盈。巴根台其實很喜歡這種西方的大裙子,走路看不見腿,好像在地上飄動一般,很有神韻。可是馬斯洛娃的話卻一點都不輕盈,更沒有神韻,她平靜的說道:“我可以嫁給你,但是不裏阿耳的王位隻能屬於鮑裏斯-克裏斯托弗。不裏阿耳人的王,隻能由不裏阿耳人繼承。”
巴根台苦笑道:“難道我和你的兒子就不是不裏阿耳人?”
馬斯洛娃激動的說道:“你這麼快就忘了你對不裏阿耳的承諾麼?你說過你保證不裏阿耳人民的生命安全,還有鮑裏斯的王位。他才隻有3歲,就失去了父親,現在你們又要剝奪了他的合法權力。如果他沒有了王位,他的生命安全也就失去了保證,沒有一個母親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巴根台看著熊熊的爐火,久久沒有說話。是啊,這個女人在蒙古權貴們的眼裏,隻是一個棋子,他的兒子已經成了蒙古王公攫取利益的障礙。無論將來不裏阿耳屬於誰,這個孩子都是個麻煩,他的生命已經非常危險了。可是那孩子隻有3歲啊,難道就看著這孩子成為權力爭奪的犧牲品?這是巴根台無論如何無法接受的。
可是他又能怎麼樣?他隻是一個軍人,不是黃金家族,他必須要服從長官的命令,這是他的天職。
“你為什麼不說話?難道草原英雄也會背棄承諾麼?”
巴根台沉聲說道:“我已經向我的長官建議,取消我們的婚姻。這無論是對你,還是對我們蒙古都不妥當,對孩子也是。”
馬斯洛娃吃驚的說道:“我不美麼?你不愛我麼?為什麼拒絕我?”
巴根台搖搖頭:“我們這種人,還談什麼愛不愛的,我們都肩負著沉重的責任,哪裏能夠享受愛。我承認,你的美深深的打動了我,如果我隻是個普通的草原士兵,和你生活一生那簡直就是天堂的日子。可是我不是,我是蒙古萬戶,特種部隊最高長官,蒙哥殿下的老師,窩闊台大汗命我輔佐拔都王爺西征。我怎麼能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呢?一切都應該以蒙古的利益,黃金家族的利益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