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洛姆納城的陷落,標誌著梁讚公國已經全部落入蒙軍之手,俄羅斯的南大門已經洞開了。蒙軍在科洛姆納城外紮營,一麵休整部隊,一麵派出小股遊騎掃蕩整個梁讚公國的鄉村城鎮,征集糧秣。
西征大軍現在有兩個進軍方向可供選擇,一個是西北方向的莫斯科公國,一個是東北方向的弗拉基米爾公國。到底應該向哪裏用兵?
當時的莫斯科公國可不是後來的俄羅斯帝國首都,千年古城。大約在窩闊台汗10年(1238年)以前90年,基輔大公尤裏-多爾戈魯基在莫斯科河畔建立了克裏姆林城堡。到了這個時代,克裏姆林城堡已經發展城以商人、工匠和貴族組成的莫斯科城,周邊環繞著14個村鎮,莫斯科已經成為了一個大公國。
當然,這是一個很弱小的公國,根本無法和北俄羅斯的霸主弗拉基米爾相提並論。莫斯科真正成為俄羅斯的政治中心是在200多年後,是在反抗拔都後人的過程中形成的。
尤裏-多爾戈魯基武力奪取了他的兄長大公之位,同樣他的兒子也上演了這樣的悲劇。他去世之後,他的兒子安德烈-博爾柳布斯基奪取了2個弟弟的羅斯托夫和蘇茲達爾兩個城市,控製了整個弗拉基米爾大公國。安德烈-博爾柳布斯基把王公府設立在弗拉基米爾,並且以此為根據地,攻占了整個俄羅斯的政治中心基輔城。從此弗拉基米爾城崛起,一度取代了全俄羅斯的政治中心基輔的地位。而現在,弗拉基米爾城仍然是北俄羅斯的政治中心,弗拉基米爾大公是整個北俄羅斯公國的盟主。
顯然,北俄羅斯的形勢是東強西弱。如果攻占弗拉基米爾城,其他不過是土雞瓦犬,莫斯科城也必然喪膽,有可能不戰而下。但是拔都王爺最終首先把進攻方向選擇了莫斯科公國,這倒不是因為莫斯科更弱一些,而是出於整體戰略的考慮。
莫斯科公國西臨斯摩淩斯克公國,東臨弗拉基米爾公國,莫斯科位於兩大公國之間。如果首先拿弗拉基米爾開刀,這個公國地廣人多,未必輕易攻克。一旦頓兵堅城之下,而斯摩淩斯克和莫斯科公國的援軍從背後殺過來,蒙軍有可能腹背受敵。科洛姆納之戰,弗拉基米爾軍真的來援了,而且給蒙軍造成了很大損失,誰敢保證弗拉基米爾城下不會出現援軍?
首先攻克莫斯科公國就不同了,蒙軍將把北俄羅斯從中間打斷。下一步蒙軍無論是向東還是向西,都可以在莫斯科地區阻斷任何援軍。
窩闊台汗10(1238)年初,蒙軍劫掠了整個梁讚公國,糧秣得到了極大的補充,部隊也得到了寶貴的休整。隨著拔都王爺的一聲令下,大軍沿著莫斯科河北上,沿途掃蕩莫斯科公國的村鎮,直逼莫斯科城。1月中旬,大軍抵達莫斯科城下,將這個人口不足萬人的小城團團包圍。
“殿下,莫斯科城防很差,你看。”巴根台指著不遠處的莫斯科城說道:“他們的城牆不高,土木結構,還不如梁讚-科洛姆納城堅固。我認為,進攻這樣的城市不值得耗費我們寶貴的炮彈。”
拔都王爺沒有拿下望遠鏡,一邊觀察一邊說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們用俘虜填?不能小看這座小城啊。你看,這座城建在莫斯科河的大彎上,他們還修建了護城河,雖然現在結了冰,可也是很寬很深的壕溝啊。沒有炮兵的掩護,我怎麼填壕進攻?”
蒙哥笑道:“我的工兵就是搭橋的,還填什麼壕啊。老師的意思是,用機槍壓製住他們城頭的弓箭,工兵就在他們眼皮子地下搭建橋梁。然後我的尖兵會迫近他們的城牆,用炸藥包實施爆破,把他們的城牆炸開,大軍隨後入城。”
拔都放下望遠鏡,說道:“這寒冬臘月,土凍的比石頭還硬,根本沒法掘壕啊,你們怎麼埋設炸藥?”
巴根台說道:“無妨,我先用集束手榴彈炸開凍土層,再用工兵鏟挖掘坑道,埋設炸藥包。他這是埋的是木樁,能有多深?”
拔都說道:“咱們的子彈也不富裕啊,一個彈盤就是37發子彈沒了,那得多少人才能生產出來啊。要靠機槍壓製他們得多少子彈啊,這打的我也肉疼。這個距離你們測算過沒有,我目測應該是在我們輕箭的射程之內,用弓箭手壓製城頭行不行?”
蒙哥說道:“從護城河到城牆大概是80多米,我們的輕箭威力不夠,難以給守城的俄軍很大的殺傷。而且這個距離上也沒有什麼準頭,也許有不怕死的敢露頭,要是弓箭手壓製不住城頭,那我們的爆破手城下作業可就是去送死了。我看還是機槍吧,保險,子彈總沒有人命金貴。”
拔都點點頭,說道:“也好,這破城的任務就交給你們特戰旅了。你們負責搭建5座能並排5匹馬的橋梁,炸開一段城牆就行。往城裏衝擊我安排貴由部幹,你們的機槍車給他們提供巷戰中的火力掩護,槍騎兵沒必要跟著往城裏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