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闊台汗10(1238)年1月下旬,北俄羅斯的荒原上,一支前所未有的大軍正在滾滾向東。蒙軍的行軍隊列,可不是呈幾路縱隊前進,而是平鋪展開,10幾萬人馬散開在方圓數十公裏的範圍裏,奔騰翻滾,摧毀沿途的一切。
2月3日,大軍抵達弗拉基米爾城下,但是最重要的炮彈和子彈還在佩圖什基。特種部隊輜重兵驅趕著俘虜,從數百公裏外的普隆斯克運到莫斯科,再從莫斯科向弗拉基米爾轉移。冬季大雪,載重的四輪馬車深陷在雪海裏,蹣跚掙紮。心急如焚的拔都下令征集俄羅斯的雪橇,把彈藥輜重搬到雪橇上,運輸速度才加快起來。而那些寶貴的重型車輛,都被丟棄在路邊了。
2月6日,所有的彈藥和配件都已經到齊,經過短暫的維修保養,蒙軍的大炮又一次響徹俄羅斯的原野。弗拉基米爾城是磚石結構的城牆,是蒙軍西征以來遇到的最堅固的城市,但是蒙軍對火炮的運用,也達到了一個相當高的水平。蒙軍炮兵將陣地抵近到300米的距離,集中了2個連的野戰炮,對準城牆西門猛烈開火。
經過1個多小時持續不斷的轟擊,厚重的城門被轟開了,蒙軍騎兵在機槍和迫擊炮的掩護下衝入城內,與守軍發生激烈巷戰。經過多次的攻城戰,蒙軍對這套戰術已經很熟悉了,在迫擊炮摧毀據點之後,騎兵會在煙塵尚未消散之前就衝上去,把守軍砍的七零八落。
戰至8日,守軍最後一個據點弗拉基米爾教堂被攻克,守將姆斯提斯拉夫和其餘高級將領全部陣亡。3萬守軍大部被殲滅,8千人被俘,拔都率領諸王繞城一周,整個城市到處是戰火的痕跡,街巷中鋪滿了俄羅斯人的屍體。蒙軍驅趕著俘虜們往城外搬運,集中燒掉。
拔都對迅速攻克弗拉基米爾十分滿意,在這個時候,他多麼需要一場輝煌的勝利,以鞏固他脆弱的權威啊。幹脆利落的占領這個北俄羅斯的中心城市,無疑是對拔都戰略正確的最好注腳,暫時貴由代表的那些反對派找不到反對他的利用。
“尤裏-夫塞沃羅多維奇現在在哪兒?”拔都問隨侍的巴根台。
巴根台說道:“據空中偵察和阿勒赤邏騎的情報分析,他現在應該在羅斯托夫,但是他不會在那裏呆太久。”
“哦,為什麼?”
巴根台笑著把一張羊皮紙遞給拔都,說道:“這是夫塞沃羅多維奇派人向各個公國傳遞的書信,大致的內容都差不多。這是他送到諾夫哥羅德大公,也就是他侄子亞曆山大-亞洛夫斯拉維奇的書信,被我們的偵騎捕捉了。參謀們把內容譯成了蒙古文,你看看。”
拔都接過信件,略微看了一眼,說道:“他現在才號召各個公國團結起來,阻擋我們的進攻,這不晚了一點麼?在梁讚,他派了一幫烏合之眾試圖解圍,被我們殺的片甲不留。在那個時候,他為什麼不號召諸公國聯兵,與我決戰?
現在,他的左翼梁讚和莫斯科已經被我們斬斷,來自西麵的斯摩淩斯克和契爾尼果夫是別指望了,東麵我們死死的卡住喀山和不裏阿爾,他唯一的援兵就是西北的諾夫哥羅德,東麵的下諾夫哥羅德。當然,還有羅斯托夫大公。”拔都笑道:“也許現在羅斯托夫大公正琢磨著把他綁了給我們送來,討好我們呢。”
巴根台指著書信說道:“但是這封信也透露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他要求在錫蒂河畔組建俄羅斯聯軍,成為反對我們的基地。也就是說,他會馬上前往錫蒂河流域,我們的行動要加快了。錫蒂河雅羅斯拉夫爾附近是大片的森林,他要躲在裏麵,我們一時半會兒還真找不到他,我們不能心存僥幸。長官,我請求明天就率領特戰旅3營出發,追擊夫塞沃羅多維奇。”
拔都點點頭,對身邊的那可兒說道:“立即通知各軍諸王,馬上召開軍事會議。”
軍事會議一直持續到深夜,蒙軍統帥們經過反複研究,重新明確了三路掃蕩的行軍路線:
中路軍由拔都王爺親自指揮,巴根台率領特戰旅3營為大軍前鋒,大阿魯兀黑的牛駝羊馬,重型車輛,物資戰俘為後隊。中路軍的行軍路線是向北麵進攻,首先掃蕩弗拉基米爾公國的另一個老巢蘇茲達爾,然後繼續向北,占領羅斯托夫以後直插錫蒂河,向雅羅斯拉夫爾方向搜尋弗拉基米爾大公尤裏-夫塞沃羅多維奇,找到他們的老巢,一舉殲滅之。
東路軍主力是蒙哥軍3萬騎兵。在一部炮兵和機槍部隊支援下直插東麵的伏爾加河,掃蕩下諾夫哥羅德,威懾這個小公國不敢北進。然後攻克伏爾加西岸的戈羅捷茨,沿著伏爾加河北上,攻克錫蒂河口的尤裏耶維茨,然後沿著錫蒂河向西,經科斯特羅馬,向雅羅斯拉夫爾方向進攻。東路軍的任務就是阻擋下諾夫哥羅德可能的援助,打通伏爾加河一直到喀山的河段,並且與其他兩路軍配合,合圍夫塞沃羅多維奇拚湊起來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