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闊台汗12年(1240年)3月初8日 佩累雅斯拉夫
俄羅斯不是一個善於治水的民族,每到春天都是河水泛濫的季節,人類掙紮在泥濘的道路上,很多地方已成澤國。為了控製南俄羅斯的重要水道,促進農業經濟發展,西蒙水利部門在主要河流上修建了一些水閘、橋梁、水渠和堤壩。在堤壩上建築硬化路麵,就成為了那個時代的高速公路,主要用於戰備。
但是畢竟為時尚短,而且西蒙目前的建設重點還是在裏海-亞速海-黑海沿岸,對南俄的投入遠遠少於欽察、高加索和不裏阿耳地區。
2月12日,巴根台率領大軍1萬前鋒從伏爾加河下遊出發,沿著頓河-北頓涅茨河的大壩一路北上。之所以沒有走第聶伯河下遊,就是因為那地方已成澤國,連趁火打劫的達契亞人也退回了莫爾多瓦。2月底,大軍到達哈爾科夫,然後轉向第聶伯河支流沃爾斯克拉河,向佩累雅斯拉夫進軍。拔都和蒙哥的大軍在後麵百公裏左右,押送著大阿魯兀黑的大批牛羊馱馬和軍事物資。
蒙古人掃蕩整個南俄羅斯的荒野,一路劫掠,補充糧秣。3月初8日,巴根台率領前鋒到達佩累雅斯拉夫,與速不台指揮的特戰旅主力彙合。速不台和常海遠遠的迎接出來,兩個老朋友熱情的行抱見禮,常海要向主子行跪禮,巴根台大聲斥責,才行的軍禮。
終於盼來大軍,速不台邊請巴根台進指揮部,邊興高采烈的問道:“拔都和蒙哥殿下在哪裏?我們是不是要向基輔進軍了?那些南俄大公們快煩死我了。”
巴根台笑道:“他們還在波爾塔瓦,你們看了這麼久的戲了,著急了吧?”
速不台哈哈大笑,說道:“我們現在不光是看戲,我們也成演戲的了。基輔的那些南俄大公們輪番來我這裏,帶著大筆的金銀綢緞,要我幫助他們趕走對手。他們見我百般推脫,又來出高價購買牛羊糧食,補充軍資。那麼多的金銀啊,我都不敢收,我不知道拔都王爺的意思啊。”
兩人邊說笑邊走進教堂改造的指揮部。桌子上擺著整個南俄地區的大沙盤,巴根台走到沙盤麵前,認真的看了一會兒地形,說道:“常海做的不錯,不過還不是一個合格的參謀長,你要多教導他,不然累的就是你自己。在這種情況下,起碼他要給你提供幾個預案供你選擇,要是什麼都你來做,還要參謀們幹什麼?”
常海尷尬的笑了,速不台說道:“這個事兒不光是打仗,牽涉到高層的戰略大計,他們也不好亂說話。你們不來,我們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巴根台點點頭,不再糾纏這個問題。他指著基輔說道:“據政保總局的情報,你們攻克契爾尼果夫不久,基輔城裏的契爾尼果夫大公米哈伊爾-夫塞沃羅多維奇知道後援不濟,爭奪基輔已經全無希望。他已經逃跑了,據陳翀判斷,應該是匈牙利方向。這是半個月之前的事情,米哈伊爾逃跑之後,加利西亞大公丹尼爾-羅曼諾維奇進入了基輔。”
速不台說道:“我已經接到了陳翀的通報。你們這些人真是陰謀家,不費吹灰之力,就已經幹掉了一股南俄勢力。不過我想不明白,南俄諸軍已現頹勢,我一旅之力拿下基輔現在已經毫無問題,拔都和蒙哥殿下何必親統大軍前來?”
巴根台說道:“你以為拔都殿下和蒙哥殿下隻要基輔?沒那麼簡單。之所以大軍前來,是為了向加利西亞和莫爾多瓦地區進軍,占領整個喀爾巴阡山以東,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這就不是你一旅之力能夠完成的任務了。”
速不台一直在前線統軍,並不清楚奇斯托波爾的戰略計劃,今天是第一次聽巴根台親口說出來。他皺了皺眉,說道:“如果是這樣,現在可不是好時機。一個是春天我們馬太瘦,長途作戰馬力不行就麻煩了。
另一個原因是,加利西亞的軍隊並非全在基輔,大公的兄弟弗拉基米爾-沃倫公爵還有一支強大的軍隊。另外在霍爾姆等城,加利西亞還有很多青壯,如果他們堅守在城牆之後,我們的麻煩會很大。那地方一片荒蠻,根本沒有像樣的道路,我們的重武器機動不易。而且伏爾加-頓河運河還沒有修通,內河艦隊也很難支援我們,如果補給不暢,我們未必能輕鬆拿下加利西亞。”
巴根台笑道:“阿哈說的很對,所以,現在不是大規模進攻基輔的時機。過去,我們是以基輔為誘餌,吸引南俄大公們爭鬥廝殺。現在,我們要把基輔變成加利西亞的抽血機,讓他們不斷把物資和軍隊投入基輔城下,把他們最後一點力量消耗幹淨。那個時候,才是我們連基輔帶加利西亞一鍋端的好時機。”
速不台好像有點明白了,他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們要暗中幫助斯摩淩斯克軍?讓他們把加利西亞拖垮拖死?”
巴根台說道:“是的,但不那麼簡單。”他指著沙盤上基輔北麵,繼續說道:“我們現在可以放開基輔北麵的魯加路亞,讓斯摩淩斯克的糧草和人員可以沿第聶伯河直下基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