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凱,你立即擬定計劃,上報總部拔都殿下、蒙哥殿下、速不台巴特爾、貴由殿下和不裏殿下。我意我西征大軍主力將兵分三路,攻略加利西亞。一部向西南加裏奇方向進軍,一部向西北霍爾姆方向進軍,盡量避開布格河水係的幹擾。我部,將單獨進攻弗拉基米爾-沃倫城,過多的兵力在這個彈丸之地根本無法展開,隻會讓盧加爾河的洪水發揮作用。
我們彈藥缺乏,沒有把握很快攻克弗拉基米爾-沃倫,我們必須要做好迎接洪水的準備。在城西、南、北三個方向挖掘戰壕,構築單人掩體和火炮機槍陣地,把城市給我死死困住,但是每個方向隻部署一個連,用火力封鎖敵軍出城的道路,旅直屬炮兵要重點加強這些地區。
我軍主力部署在城東,在這一地區不需要構築野戰工事,用車輛組成簡易防線即可。最好能逼迫敵人從東麵突圍,我軍將在東麵的開闊地上與敵列陣交鋒,正麵擊潰之。
命令工兵部隊在森林中砍伐樹木,用掘壕的新土和木材築河堤,沿盧加爾河東岸至少修建3-4公裏,阻止洪水爆發,保證我軍營地和火力陣位的安全。”
“是!長官!”黃凱大聲答應。不過卻緊鎖著眉頭,好像有什麼話要說。巴根台不滿的說道:“有什麼話就問,男子漢吞吞吐吐幹什麼?”
黃凱鼓足勇氣問道:“聽長官之意,似乎是要用圍困戰圍死達尼爾。但是現在寒冬臘月,這凍土層足有60cm,非常難以挖掘,背後的盧加爾河又是一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這不危險麼?”
巴根台說道:“我們的紙包定裝彈還有不到4個基數的彈藥,火炮不到3個基數,你認為我們有限的火力是用在破壞城牆工事上好呢?還是用在敵軍人員上好呢?”
也速兀哥笑道:“自然是殺傷人員效果最好。”也速兀哥是一線將領,平時不大看的起那些參謀軍官,總認為他們紙上談兵太多,屬於花拳繡腿類型。這個時候,自然喜歡看黃凱的笑話。
巴根台瞪了也速兀哥一眼,繼續說道:“我軍如此部署的目的,是造成長期圍困戰的態勢,迫使達尼爾出城與我決戰。圍城是假,引誘敵出城是真。他剛剛在基輔城下損失慘重,大量糧秣被我焚毀或奪取,城內能有多少存糧?
冬春之季,青黃不接,他能堅持多久?我大軍不日就到,牛羊無數,我們才不怕拖延,怕的是他們。他達尼爾要不是傻子,最好的辦法就是出城與我決戰。他見我兵力不多,如果僥幸贏了,城圍立解。即使是輸了,也可向其他地方亡命,總比困死在城裏等死強。”
也速兀哥收起幸災樂禍,嚴肅的問道:“如果他們不向東麵突圍,而是突擊我西、南和北麵的防禦壕,我們怎麼辦?”
黃凱卻笑道:“他不會的,弗拉基米-沃倫城建在盧加爾河東岸,他背後是盧加爾河,南北都是森林。向這幾個方向突圍都沒有前途,向西麵衝會遇到盧加爾河,河麵上冰滑,走不快散不開,會被我們一一射殺。如果向南北兩麵的林子裏跑,將失去建製,在我軍追擊之下一一殲滅,就算是他逃得性命,軍隊沒有了,他還做什麼加利西亞大公?
所以,他唯一的出路就是從東麵出城,在開闊地與我決戰。一旦戰敗,向南北兩麵逃竄。向北可以通過盧布林向波蘭逃跑,向南可以越過喀爾巴阡山逃往匈牙利。隻要能保存一部分精銳,就還有東山再起的希望。”
也速兀哥冷笑道:“無論他向北,還是向南,都會碰到我們的主力大軍封鎖,他沒有出路。巴根台長官算無遺策,他豈能逃脫我們之手。”
黃凱心悅誠服的說道:“我馬上擬定作戰計劃。”
巴根台一擺手,說道:“都下去吧,準備明日作戰。”
窩闊台汗13年(1241年)1月18日,在弗拉基米爾-沃倫城東,洛特尼查村至奧斯塔羅伊沃克村之間的平原地帶,達尼爾-羅曼諾維奇大公率領的加利西亞軍隊與蒙古特戰一旅發生激戰。俄軍在蒙軍強大的火力攻擊下戰敗,達尼爾大公率殘部向南麵潰逃,遭到蒙軍輕騎兵的追擊。
一路上掉隊的俄軍被蒙古士兵屠戮,整個弗拉基米爾-沃倫以南都是俄軍士兵的屍體。達尼爾大公亡命奔逃10餘日,到達普熱梅希爾,蒙軍前鋒跟蹤而至。心膽俱裂的達尼爾棄城而逃,跑進了喀爾巴阡山。
至窩闊台汗13年(1241年)3月,加利西亞公國被蒙古西征大軍全部占領,達尼爾大公逃往匈牙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