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鉗形攻勢(1 / 2)

“倒是塊大金子!”拔都拿過那金印,滿心歡喜。

“這可不僅是一塊金子,這還是佩斯城!”巴根台笑道。

“哦?這倒要聽一聽。”拔都好奇心大盛。

巴根台笑而不答,喝令政保總局局長陳翀前來報到。不一刻陳翀大步走進大帳,向巴根台和拔都行禮,巴根台問道:“別剌國王的秘書官在哪裏?”

“在戰俘營。”

“把他帶到這裏來。”

“是!長官!”

戰戰兢兢的匈牙利王室秘書官被帶到拔都的大斡爾朵,巴根台讓他坐下,紙筆早已準備好。巴根台用俄語對他說道:“我口述,你記錄,錯一個字,渾身流血而死,聽的懂麼?”在蒙古人看來,這是最卑賤的死法了。

秘書官慌慌張張的點點頭,沒有說話。巴根台邊走邊說道:

“尊敬的布達佩斯大主教閣下:我軍在莫希荒原遇敵襲擊,不得已棄營撤退,但敵人死傷甚眾,也已經退走。我們期待上帝的保佑,不日將與敵人決戰。請轉告城內的貴族和百姓,不要害怕敵人野蠻凶猛,不要離開你們的家園,不要慌亂。請你向上帝祈禱,保佑我們殲滅敵人。”

巴根台衝陳翀使了個顏色,陳翀拿起那信箋檢查了一下,準確無誤。巴根台說道:“帶他下去吧,其他人也退下。”

大帳內隻剩下巴根台和拔都王爺兩人,拔都不懂匈牙利語和俄語,巴根台用蒙古語給他讀了信件的內容。拔都笑道:“你打算蓋上匈牙利王印,把佩斯城裏的人和財物都留在城裏?”

“正是。”

拔都沉吟了一陣,說道:“不那麼容易,雖然別剌國王跑進了深山,但是在戰俘和屍體裏沒有找到國王之弟戈羅曼。聽一些俘虜說,他繞路跑回了佩斯城,他在城裏,你這把戲就玩不成了。”

巴根台說道:“人在絕境下,都有僥幸心理,佩斯城裏的人也一樣。戈羅曼跑的快,但是他不知道後麵的情況,也許別剌國王收攏潰兵,準備再次決戰呢?畢竟這封信是真的,是國王的旨意。就算是城中一部分人聽了戈羅曼的話,跟著他跑到克羅地亞,肯定大部分人心存僥幸,不願離開故土。這樣,我們就有機會把他們連人帶財都留下。”

拔都沒有說話,直接在那封信上蓋上了王印,隨後巴根台傳令命加利西亞的迪米特裏公爵把這封信送到佩斯城裏。拔都隨手扔給巴根台一瓶朗姆酒,自己也開了一瓶,喝了一口,說道:“你想下一步進攻佩斯?”

巴根台說道:“是啊。邵約河之戰以前,我的想法是此戰無論勝敗,我軍主力都南下特蘭西瓦尼亞,從東向西沿著魯丹-瓦剌丁-克羅地亞一線,追擊戈羅曼,一直到亞得裏亞海岸,兵臨威尼斯城下,和他們談談租借達爾馬提亞問題。

這樣,我們在東地中海就有了一個穩固的立腳點,歐洲和地中海的事情,我們就有了發言權,威尼斯人再想在商業上訛詐我們,就要看看我們的馬刀答應不答應了。再有一點,在我們進攻君士坦丁堡的時候,歐洲海上的援軍就別指望了。因為他們大部分船隻都隻能雇傭威尼斯人的,我們的大軍就在他身邊,他威尼斯議會相信不會頭腦發熱吧。

但是這顆王印讓我改變了主意,我們有可能同時實現兩個戰略目標:威尼斯和君士坦丁堡。殿下,頓河-伏爾加運河最多再有2個月就可以通航。大約在6月份,我們的內河艦隊就可以從伏爾加河經運河進入頓河,再從頓河進入黑海,再從蘇利納進入多瑙河,溯流而上進入布達佩斯。隻要這條航路打通,我們的戰略物資和援兵就能從西蒙古源源不斷而來,我們還發愁糧秣炮彈麼?

隻要我們控製了多瑙河下遊,在蘇利納和布達佩斯建立內河港口。從蘇利納出發到君士坦丁堡不過500公裏,而且我們沿著海岸線行軍,我們的黑海艦隊會隨時為我們提供補給,攻擊君士坦丁堡的時候,我們還擔心炮彈不足麼?

如果我們以布達佩斯為基地,沿多瑙河而上,不過200多公裏就是維也納。我們攻克維也納,以這裏為前進基地向威尼斯進攻,沿著阿爾卑斯山南麓前進,也不過400多公裏。

所以,我改變主意了考慮占領布達城和佩斯城,控製多瑙河下遊的戰略意義更為重大,這條河流就是我們向地中海進軍的橋頭堡。有了這條河,我們要糧有糧,要子彈就有子彈,再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省著炮彈打了。”

拔都死死的盯著地圖,沉思了良久,說道:“你設想的實際上是兩條進攻線路。北線,是從布達佩斯到維也納,再從維也納到威尼斯,威脅他們的艦隊基地。南線,是從特蘭西瓦尼亞到克羅地亞,然後沿著多瑙河南下占領蘇利納,為我們下一步海陸協同進攻君士坦丁堡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