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越是不肯透露豈不越顯得有問題?他忽然放開猶抓著他的襟領,軟劍也收回腰帶內。杜元才驚訝他是要怎樣?太子瑾眼眸猶垂,卻若無其事的淡淡道:“看來果真是個誤會!”說著,轉過身頭也不回便而去。
他來得突然,去得也突然,直讓人措手不及的不說,還掉下個迷團讓杜元頭大去!
“大人……?”左翼在問他要不要他追去?
杜元卻沒有聽見,隻瞪直著雙眼,看著太子瑾完全沒將他當回事的開門徑自揚長而去——這是什麼意思?有種被人耍著玩的感覺……待反應過來:“飯桶!連個人都看不住,還是大白天讓人如入無人之境,我養你們這群廢物幹什麼?”杜元有咆哮起,隻是,桌上已沒有東西可讓他掃,他一氣,幹脆將桌子掀翻:“可惡!現在誰都來跟老夫作對,看我饒了誰,看我饒了誰!”他一個轉身,猶怒氣衝衝,指著左翼:“你!立即部署,我——”他忽然頓住,似想到什麼?
“是的,大人”左翼還在等他下文。
臉上怒氣漸漸消去,換上一副陰沉算計的神色:“左翼,看來已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我們沒有別的退路了!”頓了頓:“大理國的大王子不是剛來將玉公主接走?他現在還在半途上,你快去追上他,說我有要事跟他相商,是關於太子的……”
“是的,大人”左翼立即揖手應令而去。
杜元沒有看他,他還在沉思著……
而在屋外另一邊的牆院後,一個麵貌普通,身形高挑的奴役正彎著身在那兒有規有矩的打掃著。若不仔細看,沒有人會發現,他腳上穿的是一對一塵不染的白靴!就在這時,頭的上空似有黑影一掠而過,極快,一般的人根本不會覺到。但他卻頓住了掃把,嘴角揚起一絲邪笑。才一晃眼的,人便已沒了蹤影!
這裏原是一處少人到的院落。院中寂靜,過了好半天。忽然,一處牆角響起了一聲驚呼:“啊!我怎麼會睡在這裏?我的衣服呢……”
在後巷上,奴役一手將身上的粗布灰袍並頭上巾帽扯下,露出一頭束著白色絲帶的長直黑發,並裏麵剛才太子瑾身上穿的藍袍白靴,還有那條白色的紫玉寬腰帶。身形急閃,立即有朝著一個方向而去……
別懷疑,這個人正是假扮杜府仆役能在大白天如入無人之境混進杜府去的太子瑾!
既稱其為老狐狸,他自然也已料定他是不可能會從他口中探得到什麼的——就是真探到了什麼,他也還要打個疑問呢!他這是‘欲擒故縱’,故布迷陣!讓他對他抓摸不透,便必會有所行動……
若以他以往的性子,他要殺一個人,才不還要費這些周章!這隻為,他已向小雁兒許諾下,不會再亂殺人的……
但,當他追蹤那左翼出了城外,他便困惑了——楊詠羿不是在城中?他不是去給他通風報信?而為什麼要往城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