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經半個月折磨,今日便是最後一次施針了,靈兒端坐在軟墊上,等待聖醫施針。
聖醫將所有東西準備好,道:“國主,今日便是最後一次施針了,這一次會比以往更痛。請國主一定要撐住。”靈兒點點頭,閉上眼準備接受那一種,來自死亡般的疼痛。
聖醫為靈兒一一施針,果真這一次疼痛,比上一次來的更加猛烈,仿若身體被撕裂般疼痛,靈兒再也忍不住痛喊出聲,隨即昏倒了。
眾人莫愁連忙撲過去,莫言慌忙飛身接住靈兒,讓她倒進自己的懷裏,將她抱起,送去內殿休息。
聖醫重重的呼一口氣,道:“總算是沒有白費,國主醒來後就可以說話了。”這幾日為靈兒診治也耗費了他許多內力。
雲天將老聖醫扶起來,恭敬道:“老聖醫辛苦了。”
“這是老臣該做的,雲護衛客氣了。”老聖醫擺擺手道。
眾人便安靜的等待著靈兒醒來,那一夜是那麼的漫長,整個皇宮中除了傳來打更的聲音,幾乎沒有任何聲音。
太陽透過紗窗射了進來,照在龍塌上,四周雪白的紗帳,反射著柔和的陽光,一縷柔光似乎責怪靈兒的貪睡,照在她眼上,驚醒了夢中的她,緩緩睜開眼。
靈兒掙紮著起身,身邊守著的莫愁立刻打開紗帳,欣喜道:“靈兒,你總算醒了,你都睡了兩天了。”
靈兒點點頭,是啊,她覺得好累好累,不知不覺就貪睡了。她夢到北陵夜了,夢到他找到自己,一把摟住她上馬,帶著她駕馬策奔,對她說:“靈兒,我要帶你走,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就咱們兩過一輩子。這樣你就不會離開了。”
一行清淚自眼中滑落,一輩子,她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再見北陵夜的一天,夢總是那麼美,卻不真實。
莫愁看著靈兒哭了,立刻為她擦去眼淚,著急問道:“你怎麼哭了?是不是哪還痛?告訴莫愁啊,我現在就給你喊聖醫進來。”
這時,等在外麵的眾人已經趕了進來,聖醫見靈兒一醒,上前道:“國主醒了,先讓老臣替國主把脈,可好﹖”
靈兒伸出手,讓聖醫測脈,不一會聖醫高興道:“國主,太好了,您可以說話了,試試看。”
突然可以說話,卻讓靈兒緊張起來,看著莫愁,喃喃道:“莫,莫愁。”
莫愁激動的連忙應道:“在呢,莫愁在。”靈兒呆住,自己的聲音是這樣的,這就是自己的聲音,從今往後她終於可以不用看著別人說話,十年的啞聲,讓她明白可以說話的珍貴,眼中透著興奮。
莫言拉著靈兒的衣服,道:“靈姐姐,莫言。”
靈兒這才驚醒,笑道:“莫言,莫言。”
一旁的雲楚雲天,也激動不已,一把撲到靈兒跟前,道:“我呢?我叫什麼?”
“你叫雲天,對吧?他叫雲楚。”靈兒被雲天可愛逗笑。
莫言一臉鄙視的看著雲天,道:“他叫白癡!”明明那麼大個男人,成天一副女人樣子,真是惡心死了。
雲天一下子蹦起來,怒道:“你,你說誰白癡?”
“雲天是白癡。”莫言一字一句重複道。
雲天立刻抬手一掌劈了過去,雲楚一個飛身攔住,將雲天胳膊抓住,怒道:“雲天,國主麵前,怎容你如此放肆?”
雲天不停的掙紮道:“我放肆?明明是這個小毛孩子三番兩次跟我過不去。”
靈兒正要說什麼,莫愁連忙對著雲天,道:“雲天公子莫要生氣,莫愁替莫言給雲天公子賠個不是了。”說著微微福了福身子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