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責罰她兩句就行了,讓她回冷宮吧。"
太後說道,心想,這藍郡國的藥怎麼狠毒至此。
"天夜心是本王的女人,就算貶入冷宮,還是。如何處置她,是本王的事,旁人莫要管閑事!"
弦然冷聲說道,星辰般的眼眸裏閃著寒霜。
"天夜心可以去跪,也可以接受大王的懲罰,因為你是天夜心曾經的最愛,難道天夜心被莫名其妙地冠上媚惑之罪,就要接受責罰?"
天夜心用盡全身的力氣維持著自己的平靜,難道這次回來的劫數,是失了愛情?
"你還好意思說自己被冠上媚惑之罪?倘若不是因為你,無憂公主不會變成癡傻之人,思貴妃也不會倍受冷落,青冥國與藍郡國的邦交不會變得惡化,你到是跟本王解釋一下,這是莫名其妙的冠上嗎?"
弦然惱怒地反問。
"為這?"
天夜心漠然的一笑,從前的柔情蜜意,從前的海誓山盟,轉眼成空,她不再看到他眼底的溫柔和愛意,他的眼中不再隻有她的倒影,是她錯了嗎?她錯過了得道成仙,她錯過了與至親的人見麵機會,錯在寧可失去自己生命也要守護他,或許,自己離開家出去找東西吃的那一天起,本身就是錯誤的。
她徐徐抬頭,凝望著他,一抹苦澀得的笑容自她嘴邊綻放,
"對不起,我錯了!"
說完, 她毅然轉身走到外麵,對著大殿輕輕跪下,身型單薄而堅韌,淚水滑進她的嘴裏,她淺嚐,苦澀的滋味,從未嚐過的苦味!
弦然半響無聲,呆呆地站立,這女子哪來的這種不畏的勇氣!
雖然是夏日,但到了晚上,還是有些涼意,跪得久了,雙腿麻木不說,身體感覺越來越冷。天夜心看著越來越模糊的宏偉宮殿,天上越來越亮的星星,不由再次淚如雨下。
為何,已經如此,竟然還愛?
肚中緊緊攀著媽媽的寶寶是不是也和媽媽一樣,愛了,就不容易放手?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見有個疲憊的聲音說道:
"起來吧!"
天夜心不用回頭,也知道那聲音是誰,是弦然,他什麼時候來的?
"讓你起來,你沒聽到嗎?"
弦然又說了一聲,聽起來有些不耐煩了,
"不要考驗本王的耐力,若是不起來,就再也不要起來了!"
"你以為我不想起來呀,問題是我起得來嗎,你跪這麼久試試,看你腿麻不麻,身上還有沒有力氣?"
天夜心皺著眉頭說道。
弦然走到她麵前,伸出一隻手。
天夜心咬著牙嚐試著站起來,卻根本用不上勁,若是以前,還可以,但她現在的功力慢慢地在退化,加上跪了這麼長時間,身上根本一點力氣也使不出。
"算啦,我還是不要起來了,如果春月秋霜在還可以幫我一把!"
天夜心搖著頭說道。
弦然彎下身攬住她的腰,手上一用力,將她扶起來,半攙半抱地將她扶到一處石凳子上坐下來。覺得她通體冰涼,拽下身上的披風披在她身上,站在她的對麵前靜靜地看著她。
"你是個奇怪的女人,你還真以為皇宮會有真情二字?好像你還相信本王還愛著你?以為所有一切都是因為本王愛你才會如此?"
弦然幽深的眼眸看著她,靜靜地說道。
"現在不相信了,我們不要討論這個問題了好不好?已經錯了,你如果想和我聊,就告訴我何處去買後悔藥,你不喜歡我是你的事,我喜不喜歡你是我的事,這件事上無法達成共識!"
天夜心疲憊地說道。
"休息一會兒就回冷宮吧,本王讓你起來並不是因為喜歡你,而是覺得你跪在這裏有煞風景,該哪兒呆著就上哪兒呆著去吧!"
弦然微眯著狹長的星眸,抬頭仰望著天上的星星,冷冷地說道。
說完,頭也不回轉身就離開了。
天夜心安靜地坐著,雙腿還是沒有知覺,靠著石桌,漸漸有了睡意。
清晨第一抹陽光,照在她恬靜的臉龐上,遠處傳來明德公公尖細的嗓音將她驚醒,早朝開始了。
天夜心這次發覺自己在日月殿一角的石桌上靠著石椅一覺睡到天亮。新的一天又開始,或許他一直都是那個高高在上萬人敬仰的大王,別人對他的感受跟他無關,隻是自己沒有發覺,既然他否定了他們之間的感情,那麼,他和自己在一起的日子裏,到底那一刻才是真?又或許從來沒有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