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十分,天夜心和弦然已經回到皇宮,當然他們也是一種隱秘的方式回去的,因為南宮逸早早地讓她和弦然換上侍衛裝束一起混在隊伍裏進入皇宮。
這次和弦然出宮,讓她想到一個逃離皇宮的辦法,因為太後的生辰很快就到了,各地進貢的官員絡繹不絕地進入皇宮,陌生的臉孔自然會多些,雖然弦然要她到昭陽殿去住,但她還是以目前還未洗脫嫌疑罪名不宜前往為由推脫他的建議,弦然扭不過她,隻好答應。
翠雲閣裏有一個四角涼亭,每當月圓之夜她都會坐在這裏靜靜地思念家人,今晚也不例外。遠遠地傳來悅耳的笙簫聲,這是官員們在日月殿為太後生辰前的預熱,天夜心望著那片燈火輝煌的宮殿輕歎一口氣,越是熱鬧繁華的地方她越感自身的悲涼,她的爹娘正困在幻峰山受幻滅之苦,每每想到此,她胸口劇痛不已,失去靈力又喪失玄力如今又有人要置她於死地,雖然說弦然作為一國之君,明白自己是受人所害,但在沒有查明情況之前也要遵循國法,自己的冤屈一天不洗清,就會像個老鼠般人人厭惡。
天夜心坐在亭邊,無聊地將手中的一包魚餌灑向池中,不一會兒水裏立刻響起一陣水響,幾條紅色的大鯉魚從遠處飛快地遊過來將沉在水底的魚餌吃過幹淨。
就在此時,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原本還在吃魚餌的幾條紅鯉魚像著了魔般從水中跳躍起來,在空中翻幾翻後又躍入水中,又再一次從水中跳躍起,翻幾翻又躍入水中,隊形整齊,動作完全一致,好像受過訓練般,重複幾次後便潛入水中。
天夜心從未見過魚還能跳得如此有花樣的表演法,正在驚訝之際,還有更精彩的在後麵。
隻見池塘遠遠處,一個人正對著風橫吹著笛子,站在一條大紅魚身上,衣袂飄飄,如夢似幻地緩緩地向她遊來。天夜心努力地睜大雙眼,搖了搖有些發昏的頭,今天的怪事還真多,神秘藥堂,鯉魚騰空表演,如今又有一個人站在一條大魚身上吹著笛子向自己遊來。
等到那魚快遊近時,皎潔的月光恰好照在那人臉上,如霜的白色將他那張原本就很白的臉映得如同漆過一般,原本黯然無光的眼神對上天夜心驚詫的眸子時,馬上就流光溢彩,雙眼放光,絲毫不掩飾見到她時的那種流露出來歡喜。
"滕魚!"
天夜心失聲叫道,急忙從玉凳上站起來向他招著手。
滕魚見天夜心向他揮手,將笛子掛在腰帶間,足跟拔地起飛從那紅魚背上騰空躍起,腳尖輕點在水中如白鶴般向亭中飛來。
"怎麼你沒有在屋裏陪大王卻獨自一人在這裏喂魚?"
滕魚原本高興的臉上忽然又陰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