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是到了要抉擇的時刻,無論是選擇了誰,都是勢必要傷害一方,而哪個結果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打開車窗,讓她透氣,若無其事的輕輕說,“沒有關係,隻是一場夢而已。”她的眼睛充滿了夢靨過後的恐慌,看在他眼中那麼的心痛。
“今天好好休息,我不能陪你了,晚上有事可以找保安,我已經和他們說好,一定看護好你的安全。明天還有一場很重要的競標,養精蓄銳,我要回家去準備一下資料。”他把她送到門口,看著站在門內的她他用手掌輕輕的拍拍她的頭頂,在額頭輕吻。
她點點頭。已經從剛才的恐懼中回到現實,勉強的扯開一個微笑,安慰他。
然後,轉身,依依不舍的關上門。
他就這樣站在門口,拿出一支煙,點燃,坐在別墅門口的台階上,有一口沒一口吸著緩緩看著煙頭紅色燃盡,才邁開雙腿,走出去。他已經學會習慣,每次離開她都會有的不舍,她仿佛是他的一個附屬品,有她就變得很安穩,沒有了就會開始惦記。
回頭望望開了燈的臥室,淺藍色的窗簾上麵有黃色的小魚,他當時買的時候就想到了她的笑容,都是一樣那麼的溫馨,就買了,沒想到,在月夜如此適合這樣焦躁煩膩的情緒。平靜的心靈,和幹淨俊美的麵容下,此刻正包藏這一顆運籌帷幄的精心。
明日,就是正式宣戰的日子。如果一踏錯,就會滿盤皆輸,如果踩在了對的地方,或許,就能夠翻身了。
他坐在自己家中的吧台上,握著手中厚厚的文件和那張寫著標價的紙張,頭腦從來沒有這樣的混亂。
他不懂得,現在對阮苑的喜歡還是不是那麼的純而透徹,是否還摻雜著那一份補償的心理,他的複仇隻能破碎她的幸福,他的補償隻有給她一份她希冀已久的婚姻還有一份沒有佩佩的生活。
這樣的複仇,開始變得更加舉步維艱。
她早起,穿好衣服,從包裏拿出昨天從工人那裏要來的花種,拿著小鏟子和噴壺,跑到寬敞的院子中,開始挖土,黑色的長發利落的盤在腦後,耳邊的肌膚那麼白皙在陽光下白瓷一樣透明美麗,她一直都是一個唯唯諾諾的小女人,盡管有些美貌,但是從不炫耀,可能就是這一份安好和善良才讓秦煬如何也放不開手。
她噙著笑容,那麼美好的側臉,全部進入了他的眼睛。
她專注的就連他已經走到她身後都沒有發現,隻是專注的握著手中的花種,一粒粒的放進小坑,這些花其實就是山中最普通的小草花,她就很喜歡,說開好了紅紅黃黃的很好看,而且她最喜歡這樣的小花,堅強而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