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狂兒,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好些日子不和我說話了。”千水貼坐在雲狂邊上,湊著近乎。
雲狂搖搖頭,微微一笑,玉指夾住穿進涼亭的花枝,眼眸微閉,身子向前稍稍探去,花兒的芳香立刻撲鼻而來,令他為之一振。
“有那麼好聞嗎?”千水也學著雲狂的模樣牽過花枝,不過用力過猛,害得整棵樹都向二人偏折過來。
“爺,小心!”
說時遲、那時快,肆秦聲起刀落,兩截花枝就這麼落在了雲狂的腳邊。
雲狂彎腰拾起枝子,神情有些傷感,對著涼亭邊“受傷”的樹歎道:“有的地方本不該你進來,如此,竟是枉送性命了。”
說罷,他揚手一揮,兩截花枝落在涼亭外的泥土中,從此便再無人知曉它們的存在……
“狂兒……”
“爺……”
兩個人麵麵相覷,不知說些什麼。
雲狂回身一笑,道:“無妨,都是命數。你們也不要太難過。”
兩個人滿臉黑線,相視一眼,無奈地搖搖頭——雲狂的世界,他們,很是不懂。
“上路吧。”雲狂拿起石桌上的折扇,帶頭步出涼亭。
“什麼?”千水立刻跟上,“狂兒,我們才坐了一小會兒,你這麼急幹什麼?”
雲狂牽著白馬,走在前麵,“沒什麼,就是想走走。你們若是沒有歇夠,一會兒騎馬追上便是。”他一邊說,一邊漫步在小路上。
當時在官道和小路的岔口之時,雲狂是想也沒想就行了小路。在他看來,以後的日子還不知是什麼樣的呢,也許走完這一段,自己就到了人生的終點也說不定……
“欸,我真的是當之無愧的北國好男人。”千水一陣碎碎念之後,還是輕功一動追了上去。
他還是沒有馬騎。這一路上,雲狂前前後後自掏腰包一共給他買了四匹馬,其中一匹還是汗血寶馬,可是一個不留神,他就把馬匹低價轉賣了。
到買了第四匹馬的時候,雲狂就讓肆秦一直盯著他,可誰曾料想,他一聲長嘯,硬生生把馬兒嚇跑了,是拉都拉不住。
雲狂也懶得再說他,反正最多再過三日,他們就要到嵇康邊境了。從那裏開始就變成了水路,二人共騎一騎的日子也就到頭了。
這嵇康與疆北地界的北國之間征戰多年卻不見侵入,主要就是因為兩國之間這條寬不見邊的蘇河的阻攔。
“這位友人,我見你行色匆匆,莫不是要趕去投胎?”千水眉毛一挑,別有深意地盯著雲狂,戲謔道。
雲狂笑容不變,道:“嗯。你不是說有人要來殺我嗎?”
“嘶……說來也是啊,”千水慢踱兩步,突的轉身道:“你說他們為什麼還沒到?難道是要在千河(就是蘇河,兩邊人民叫法不同,都以自己國君的姓氏稱呼此河,各持己見,互不相讓。)等你?”
“哦。”雲狂點點頭,繼續走著。
“狂兒,你怎麼一點也不擔心呢?你不怕死嗎?為什麼你每天都這麼笑啊?不累嗎?……”千水在雲狂身側轉來轉去,還不停地問著問題。
雲狂但笑不語,一直走著。而默默走在他們身後的肆秦就好像被他們遺忘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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