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鬼纏綿(1 / 2)

燈滅了,依舊有城市的燈火從黑色窗簾的布紋間溜入窺視。黑影的胸部傲然聳立,是個女人,如果開著燈,你一定會為她驚世駭俗的美麗而震懾。

黑影上身穿著一件緊繃的白底吊帶衫,上麵點綴著絲繡的黃色金銀花,吊帶衫開胸極低,豐滿的**仿佛隨時會蹦出來。下身是同色白底的侗族裙,隻在裙底處點綴著幾簇絲繡杜鵑花,裙底下,是一雙瓷白光腳。

黑影緩緩脫光衣服,輕手掀開吳海蓋在身上的毛巾被,靜靜躺下,如一條銀魚潛入大海。

迷糊中,吳海感覺單人床突然變得更加狹小,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似乎要揪出到底誰侵占了他的空間。但,他摸到了一株盛放的豔山紅。

三月的陽光怯生生撫慰著剛從寒冬醒轉的大地,石縫間的青草在春寒料峭中勇敢探出黃綠的頭,滿坡的豔山紅眩目地紅起來了,那片紅,無邊無際,無遮無蔽,與天空的雲朵連成了片。牛鈴快活地搖出一串串悅耳動聽的山間民謠…….。

吳海突然醒悟過來:原來,他躺在老家屋後的小山坡上呢!

好舒服呀!天空是舒心的瓦藍,不像城市的上空,總是煙塵彌漫。周圍的花草那般自然率性,不像城市,花草也是那麼做作傲慢。躺在小山坡上的吳海,不用考慮工作,不擔心失業,不憂心房租,也不用攢錢買房子……他愜意地眯縫著雙眼,不時伸出手采過幾朵豔山紅,抽出花蕊塞進嘴中慢嚼細咽。

他打算這樣一直舒服地躺到太陽落山。不料,遠處卻走來一個人。吳海有些氣惱。

那人越走越近,看清了,他不禁喜出望外。

來的正是局長千金。局長千金是縣一中的校花,沒想到,現在怎麼從縣城到這裏來了。

“嗯,她肯定是來找我的,不過,她怎麼知道我在這裏?哦!肯定是媽媽告訴她的,媽媽知道吳海周末喜歡躲在這裏看小說。”

局長千金不慣走山路,卻走得那樣急,看!汗濕的頭發都粘到臉龐上了。吳海看著,不由心疼。他想起身迎接她,但想到她在學校時對他的奚落,便躺在地上裝睡。“哼,我倒要看你怎麼說,怎麼做,你要故作矜持,就要承擔後果,看你以後還裝矜持不。”

局長千金越走越近,他忽然感覺不對勁。局長千金曾經明明白白拒絕了他的表白,還罵他一個土農民妄圖攀高枝。罵得那麼潑辣坦率,可不像是裝出來的。現在,她怎麼會來個突然轉變,居然找到這個隔縣城足有五十公裏的小山村來?何況,就算媽媽告訴了他在這裏,這個小山坡也不算小,她怎麼就知道準確地點,能徑直走來?

他睜大眼睛,一股巨大的恐懼飛身襲來。來的不是局長千金,是那個豔紅。她穿著一身白底紅碎花的連衣裙,赤著腳,細白的腳如同開放的小白蓮,走起路來無聲無息,如蓮飄水麵。

“鬼呀!”他想呼救!喉嚨卻如同上了鎖,他想爬起身,卻如同患了軟骨病般有心無力,隻得眼睜睜看著她徑直走到麵前。還好,她一點也不猙獰可怕,還很漂亮,比那位高傲的局長千金漂亮多了。

豔紅溫柔的望著他,愛憐中夾雜著些許責備。天還是那麼明淨,陽光依舊是那般和暖。

“不是說鬼隻在夜間活動嗎?豔紅怎麼大白天出現在自己麵前?”

吳海說不出話,隻用表情哀求豔紅放過他,但豔紅卻沒有那樣做的打算。

她輕輕除掉衣衫,肌膚潔白如雪,細膩如同奶油。吳海依舊不能動彈,但身體的某個部位卻不聽話的悄悄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