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連忙解釋道:“母後,且聽淑兒一言。”
太後看著她,努力克製著怒火,沉聲道:“說!”
“母後,皇上對您向來言聽計從,可唯獨事關金麟王的時候會變得格外堅持,這玲瓏是金麟王的心頭肉,我們若是無憑無據就對她動手,到時候必然會讓陛下為難,您何必因此傷了與陛下的母子情分呢?”
“難道你要哀家就這麼忍了?”太後不甘心道。
“當然不!”皇後堅決道:“不除玲瓏,難消我心頭之恨!”
太後看著她,重新坐回座位,情緒平靜了許多,沉聲道:“在我這慈寧殿,你不必戒備,有什麼想法盡管說出來就是。”
“是!”皇後沉聲道:“其實要處置玲瓏不難,隻要讓皇上也打心底裏恨她就夠了。”
“哼!”太後冷笑一聲,“皇上愛屋及烏,他那麼寵信言蹊,怎麼會恨玲瓏?”
皇後眼底露出一抹狠毒的笑意,沉聲道:“母後,您說這天底下是兄弟之情重,還是父子之情更重?尤其是皇上大婚多年,卻從未嚐過做父親的滋味......”
太後狐疑的望著她,沉聲道:“這話何意?”
皇後走到太後跟前,附在她耳邊低語一陣,眼底盡是陰鷙的光。
聽了她的話,太後似乎頗有些吃驚,不禁道:“那可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
不等她說完,皇後狠聲打斷她道:“母後!正因為如此,才能讓皇上下定決心除掉玲瓏啊!”
“這……”太後有些猶豫。
“母後,您別忘了,這後宮三千佳麗中唯有淑兒姓林,也唯有淑兒的孩子,才是林家未來的希望。”
太後的眼神漸漸變得堅決和狠辣起來,她鄭重點頭道:“沒錯,淑兒說的對,哀家不能心軟!”
翌日,言蹊去向皇帝辭行,言政卻不肯放行,說他難得回來一趟,一定要多陪陪自己才行。言蹊再三懇求,言政才答應等過了皇家一年一度的狩獵日再放他走。
言蹊不忍拂了兄長的情義,想著狩獵日就在七天之後,時日並不長,也就答應了。
這七天裏,無論是太後、皇後,還是林家,都難得的十分安靜,不管玲瓏鬧得多離譜,他們全然不理不問,就像一滴水溶進大海裏,激不起任何波瀾。
玲瓏覺得沒意思,慢慢也失去了折騰的興致,隻盼著狩獵日一過,就回金麟去。
到了狩獵日當天,玲瓏貪睡到日曬三竿才起,狩獵隊早走了,她懊惱不已,暗恨自己貪睡錯過了好事。
她正百無聊賴,忽聽惠蘭苑的芳兒求見,忙將她傳了進來。
“你家主子叫你來的?”她笑著問道。
芳兒點點頭,低著頭回道:“我家主子感激郡主前些日子的維護之恩,無以為報,聽說郡主很快要回金麟去了,很是不舍,所以今日特地在禦花園備了點心,想跟您好好話別。”
玲瓏微微有些詫異,不由道:“你家主子行動不便,你怎麼還讓她跑到禦花園去,在她宮裏不是也一樣?”
“這……”芳兒有些慌亂,頭垂的更低了,半晌才道:“哦,是這樣的,昨日宮裏新進了一批罕見花種,主子一直念叨著要瞧瞧,正好今日精神不錯,便想著跟郡主一道觀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