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玄德被他瞬間爆發的氣勢所震撼,一瞬間竟有一種恐懼的情愫緩緩爬上心頭。
他臉色陰沉地望向管家,給他使了個眼色,管家會意,立刻躬身退下。
他再一次將目光轉向言蹊,神色更加的凝重,不敢有半分的大意。
雖然原本他就對無憂閣有所忌憚,但他始終都沒有將無憂閣視作不可逾越的障礙,在他看來,無憂閣再強,不過也就是個江湖組織,隻要朝廷一聲令下,馬上就會被驅散。
可是到了此時此刻他才明白,他終究是低估了無憂閣的實力。
他忽然有些挫敗地跌回椅子中,半晌才抬起一張陰沉的臉,沉聲問道:“你想怎樣?”
言蹊卻不急著回答,反而轉頭望著玲瓏,寵溺道:“夫人,你想怎樣?”
玲瓏愣了一下,隨即眼底閃過一抹狡黠,幽幽道:“我要鳳尾花田那塊地的地契!”
“好。”言蹊微微一笑,毫不猶豫地點頭應道。
玲瓏恨恨地瞪著馮玄德,嬌聲道:“我還要他放了西郭。”
言蹊點點頭,“好。”
玲瓏一把拉過青竹,手指再一次指向馮玄德,沉聲道:“我還要他向青竹贖罪,最好跪在她麵前乞求原諒!”
言蹊溫柔的捏捏她的笑容,縱容道:“好,都答應你!”說著他清冷的眸光轉向馮玄德,語氣清淺道:“馮大人,我夫人的要求,便是我的要求,我相信剛才你應該都聽清楚了。”
馮玄德的臉色此刻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就連眼底的殺意也不再有任何的掩飾,一雙手因為用力捏住椅子扶手而青白一片,骨節分明,半晌,他咬牙道:“你憑什麼以為本官會答應!”
鳳尾花田涼亭下的密室,確實存放著他的許多罪證,但他並不是毫無準備,大不了銷毀一切,他是絕對不會允許被人抓住把柄的!
麵對馮玄德的質問,言蹊輕笑一聲,清冷的眸光掠向門外,見管家陰沉著一張臉從外麵回來,不由幽幽道:“馮大人不妨先聽一聽下人的稟告再回答,我不急。”說著他端起茶杯,悠然飲了一口茶,姿態從容而優雅。
馮玄德陰沉地目光望向門口,果然見管家急匆匆的跑進來,臉上盡是慌亂和緊張。
不用他開口,他已然明白,言蹊並非誇大其詞,他定是已經掌握了他所有的罪證,所以才這裏有恃無恐。
無論如何,這個無憂公子是留不得了!
思及此,他忽然臉色一緩,笑道:“好說,無憂閣主的條件,本官都可以答應。”
玲瓏不禁一愣,這狗官還真是能屈能伸,竟然瞬間變臉,看來九叔一定是拿捏住了他致命的軟肋。
馮玄德從座位上緩緩站起身,沉聲道:“本官這就親自去取鳳尾花田那塊地的地契,煩請閣主和夫人稍候。”說著他給管家使了個眼色,管家點點頭,示意架著西郭的兩個侍衛放下西郭,然後幾人一起退出了會客廳。
玲瓏連忙上前將西郭扶起,用手帕擦去他臉上的汙血,他還在昏迷著,一張臉因為失血過多而毫無血色、灰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