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破倫,原名讓?皮埃爾?瑪瑞勒?莫拉雷斯,法國人。
他自己承認是法蘭西第一帝國大軍團參謀部成員,並自詡是校官級別,當然,他吹牛皮說自己是軍團長也是一樣。按照他的表述,十五年前一次海難讓他莫名其妙地來到了這裏,事實上直到現在這位先生也沒確定自己究竟身在何處,他的腦海中甚至沒有穿越時空的概念,一直以為自己發現了一個新的大陸。
十五年來,他和海賊們裹在一起就是寄希望碰到文明世界的船隻,直到最近與伊莎貝拉見麵之後,他才漸漸發覺自己所處的環境似乎並非十九世紀。因此,就穿越這項工作而言,他和比柴宗誼嚴重的信息不對稱,同時還受自身種族的限製,非但沒能做出成就,甚至在與海賊為伍的時間裏,還莫名其妙地介入了權力鬥爭。
站在陸飛的角度,正是那破倫的忠心保全了他的性命,不過就那破倫本人而言,他是很想繼續當海盜的,隻可惜人家認準了他是昆侖奴一般的忠心存在,絕難製服,所以他隻能隨著陸飛一起跑進內陸當河賊。當柴宗誼在鍾鳴鼎食之家茁壯成長的時候,這個紅毛鬼正在土匪窩裏艱難求存,這不禁令柴宗宜想起當年範縝與蕭子良辯論貴賤的言論,有的花瓣落在茵席上,有的則落進茅坑裏,都是命啊。隻不過令柴宗宜感到匪夷所思的是,同是十五年前出的事兒,為啥自己是靈魂穿,他是肉身穿呢?
這些問題隻是自尋煩惱了,當確定這位來自十九世紀法國的家夥不會對自己構成任何威脅後,應用性的問題便擺在了眼前。
不過事情並非柴宗誼想得那麼美妙,盡管陳安平因為這個洋人怪話連篇表示壓力很大,同時,癡迷數學的鄭玉瀧對其非常崇拜,令人以為這丫是個肚子裏有貨的能人,但就像柴宗誼也能用冪函數忽悠鄭玉瀧一樣,那破倫也隻是占了先知先覺的便宜,他的所有科學知識都僅限於理論,就算是數學,也是因為拿破侖皇帝極感興趣,他在偶像的影響下研讀了兩天,掄起實際動手能力,他比陳安平差遠了。不過這也無所謂,隻要他能背出一些科學理論,對大周建設也是有益的。
理工科不成,在人文方麵也沒什麼指望。這家夥來自資產階級革命勃發的法國,他的思想對於柴宗誼來說全是毒物,幸虧因為拿破侖的存在,這家夥對帝製還是高度認可的。至於他揚言自己來自大軍團參謀部也值得懷疑,跟他討論軍事戰略,滿嘴都是火炮,對弓弩充滿了不屑,這讓柴宗誼很跳腳,因為一個隻能談炮不能鑄炮的家夥實在沒什麼用處。
“好在他還能幫助軍隊訓練,從某種程度上講也是個通才。”柴宗誼隻能自我安慰,對這個未來人不能讓自己一下子進入電氣化時代感到頗為遺憾,不過在自己的軍官中,王延昭、賀蘭瑾是低層軍官擢升上來的,而這個接觸過近代化軍隊的外國人起碼在軍事思想上還是靠譜。
“你就暫時在我的參謀部供職吧!”柴宗誼琢磨著給他授一個都教訓使的職務。
那破倫很想和新老板談談薪水問題,不過話到嘴邊卻提起了陸飛,不管怎麼說都算是在這世上的親人。
“其實,陸將軍已經上前線了!”柴宗誼可沒打算讓這鬼佬見陸飛,移開話題道:“那破倫既然不是你的本名,不如本使君重新給你起一個好了。”
“可是……”紅胡子不太樂意,可是他拗不過柴宗誼,“這個名字太逆天了,說了你也不懂,既然是你們皇帝的名字,你怎能胡亂使用,按照你的說法,他是文韜武略的奇才,你看你是什麼玩意兒?土匪!配得上這個名字嗎?”
“那…那您打算給我起什麼名字?”紅胡子被說服了,很同意新老板的說法,自己混成這2B\樣再叫那破倫確實是給帝國皇帝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