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楓哥哥,過來擺盤吧。”
“哦,好。”
白慕楓聞聲起身,拖拉著懶散地腳步過去。到了廚房門口,腳步躊躇了會兒,忽然對平凡認真說道:
“以後別叫我慕楓哥哥。”
平凡剛想遞給他的盤子愣在半空中。她抬起頭,看見白慕楓微仰的下巴,悄悄退後兩步,把他整張臉印入眼裏。
雖眉目清冷,但眼裏有溫度,透著光的瞳仁散發著灼灼的光華。嘴唇緊抿,但唇角上揚,冷硬的氣息帶著柔軟。
平凡低頭,把手裏端著還散發著熱氣的菜遞給白慕楓,“慕楓,快點擺盤,菜涼了。”
“好。”
白慕楓接過盤子,上揚的嘴角往兩旁裂開。
其實叫什麼無所謂。她愛他,所以願意為他改變,多麼美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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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家咖啡廳,開在城市的東北角。不是很大,但裝潢的很華麗。來喝咖啡的也都是講究情調的人。
老板是愛爾蘭人,他認為愛爾蘭咖啡是世界上最好的咖啡。
所以,這裏獨賣泛著淡淡威士忌味道的愛爾蘭咖啡。又因為老板喜歡喬尼馬登的the south wind,所以店內一直循環播放。
因為喜歡,所以執著,也就變成了唯一。
久而久之這家店就代言了“愛情”。許多人慕名而來,還有把這裏當做求婚現場的,那時老板一高興就會親自拿著風笛吹這首曲子。
就像現在,送走一對歡樂的情侶,老板坐在高腳椅上,閉著眼睛吹著。而他正對麵坐著一男一女。
貌似是情侶但太過疏離。
男人是王申義,他聽著笛聲,悠哉的端著杯愛爾蘭咖啡,認認真真的嘬了口,品嚐著那泛甜的苦味,直到咖啡濃鬱的香氣順著食管滑到胃裏。
他的對麵坐著低頭玩手機的平凡,還是像以往那樣,為她點的那杯咖啡她一口未動。
到臨了了,都不給麵子。不是他不懂啊,而是他以為他會變成她的唯一。
“不喝嗎?這大概是我最後一次給你點吃的。”
平凡輕輕搖搖頭,放下玩著的手機,正視他道:“現在不能喝。”
“哦?你就是擅長拒絕我。”
王申義懶懶瞟她眼,到最後的最後還是舍不得給她個厲害的眼刀。說實話,他也算是窩囊的那個。
閑閑的再嘬兩口,讓苦澀占滿味蕾,待會兒他才覺得苦的有理由。
“不好奇我找你來的目的?”
“......”
平凡在桌子底下搓著手,試圖讓手暖和些。最近老是手腳冰涼,她想要不要去看看中醫好好調理調理。聽到他的問話,她雙手捧住溫暖的咖啡杯。
“不好奇。你是想聽我說說慕楓知道那件事的反應吧。”
“......”
王申義淡淡點頭,目光悠遠的望著前方,其實她說或不說已經知道答案。要是白慕楓真的暴跳如雷了,她還會坐在這裏和他喝咖啡嗎?
“我叫他慕楓了。”
平凡掐頭去尾,隻把結果告訴王申義,王申義輕笑兩聲也不生氣。他端起麵前的咖啡,一口把剩餘的咖啡一飲而盡。
明明知道結果,還要再嚐一次味道。
就這樣咂麼兩下舌頭:苦,真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