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回過神,已經站在了正廳門口。
姑姑已經沒有了之前悲憫的神色,一臉的平靜,牽著我,在跨上台階時,她小聲提醒我:“無論那老頭如何挑釁你,都要容忍。你越生氣,他越高興。你隻要笑,淺笑就可以氣死他。”
我無奈的點點頭。
為什麼這個老頭的人緣那麼差?自己的女兒徒弟都叫他老頭,難怪我叫他時那麼不在乎,原來是習慣了。
還有,原來老頭喜歡挑釁?
我咂舌。
姑姑又看了我一眼,補充了一句:“這是我教你的第一課,接下來的表現就看你的了。”
第一課?嘿嘿,我可不可以理解為,是叫我如何氣死老頭的?這個所謂的外公,怎麼那麼惹人厭?
未多想,已經看到了高高坐在座椅上的老頭,以及下麵坐在軟塌上的遠邪、落風。正悠閑的品茶。
見我來了,遠邪一臉賊笑的看著我,然後起身,做擁抱狀朝我走來,“咱們的彎彎來了啊。。”
我本來想賞他一個白眼,想起姑姑剛才的叮囑,老頭還做在上麵,可不能讓他看了笑話。我隻好假裝笑臉相迎,步子卻不著痕跡的退了幾步,“原來是遠邪‘師傅’啊。”我特意加重了‘師傅’這兩字,語氣裏的威脅已經很明顯了。遠邪頓時楞住了腳步,尷尬的在原地摸了摸鼻子,傻乎乎的笑起來。
我還想說些什麼,坐在上麵的老頭發了聲。
“丫頭,還不敬茶?傻愣著幹啥?”
姑姑牽著我的手捏了捏,我沒看她,隻是鬆開了她的手,接過一旁的女仆送上的茶杯,笑盈盈的走上台階。
誰知道,我心裏在想些什麼。
走帶老頭的身旁,我佯裝畢恭畢敬的彎了彎腰,雙手朝前一遞,等著死老頭接過。
可是他似乎和我杠上了,就是不接,撫著胡須打量般的撇著我。
哎,我的手都要酸死了,快點啊!我心裏不住的埋怨,嘴角還是姑姑剛才教我的淺笑。哼哼,看你裝傻撞到什麼時候。此刻的氣氛啊,濃重的沒法說了。詭異的像時間被靜止了一樣。
我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看了看下麵的師傅們。
無一例外的,嘴角掛著笑,連那個冰山不由得彎起了嘴角。他們看好戲看得舒服了,可是苦了我啊!我簡直是欲哭無淚。
算了,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微微抬了抬頭,迎上老頭挑釁的目光,心裏暗叫:“變態啊變態!”然後,我說道:“老頭。”語氣淡的似乎什麼都沒發生,似乎我隻是等了一會兒。嘴角的笑容溫柔的不像話。底下的遠邪倒抽了一口氣。沒時間管他了,我繼續說道:“請問,你到底喝不喝茶?不喝的話,我倒了喂狗了。”
“撲哧。”下麵的遠邪支持不住,居然大聲的笑了出來,“哈哈哈————喂、喂狗?哈哈——”“真是不怕死呢?”姑姑小聲的說了一句,無奈的一抬手,一抹銀光順著她的水袖甩了出去。頓時,遠邪就似乎被嗆著了,不停的咳嗽,瞪大了眼睛,一個不穩,趴在了地上。
我扭頭看著好戲,酸痛的手上突然輕了許多。我轉頭一看,隻看見老頭正仰著臉閉著眼,喝著茶。
我也不管他到底喝沒喝完,甩了袖子就走。
哼,今天真是氣死了。
老頭突然在身後發出一連串的狂笑:“哈哈哈哈——”
我聽了,氣的加快了腳步。
姑姑和那兩個師傅追了上來。